有小指甲盖的三分之一大小。
上面没有任何完整的人像,只有一片模糊的、褪色的背景,以及背景前,一个穿着某种老式碎花连衣裙的女人的腰部以下部分。
裙子下摆的印花样式很特别,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常见的、带着点乡土气息的细碎蓝白小花。
但陈默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了女人腰间那只手上。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粗糙、有力,正亲昵地搂在女人的腰侧。
照片太过老旧模糊,手上的细节难以辨认,但陈默的瞳孔却在看清那只手的一刹那,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就在那只手的拇指指根关节处,赫然有着一个极其微小的、不规则的深色印记!
像是一个陈年的、愈合后留下的小疤痕,或者是一颗特别形状的小痣。
这个位置……这个形状……一股电流瞬间窜遍陈默的全身,带来一阵剧烈的颤栗!
无数被尘封的、遥远的记忆碎片如同开闸的洪水,轰然涌入脑海!
模糊的争吵声、刺耳的碎裂声、母亲压抑的哭泣、一个男人暴怒的吼叫……还有那只在混乱中高高扬起、指根带着同样印记、狠狠砸向什么东西的拳头!
爸爸的手!
他记得!
他记得那个疤痕!
那是他父亲陈国强手上独有的印记!
小时候,他曾无数次好奇地摸过那个硬硬的小疙瘩。
而照片上这个女人腰间的这只手……陈默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解剖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
手腕上的胎记、这张藏在指甲缝里的残破照片……这一切不再是针对他的死亡游戏那么简单!
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
这张照片,这具尸体,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矛头直指那个被他刻意遗忘、深埋在心底的、黑暗的源头——二十年前父亲陈国强的死亡!
“陈医生?
好了吗?”
门口小张的声音带着催促和不耐烦。
陈默猛地回过神,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
他飞快地用镊子夹起一小块干净的纱布,极其自然地将那枚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照片碎片连同纱布一起裹住,然后动作流畅地扔进了旁边盛放废弃棉球纱布的医疗垃圾桶。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有一丝停顿。
“好了。”
他直起身,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