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无形的冰手狠狠攥住,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混乱的回响。
就在那截失去生机的苍白手腕内侧,靠近桡骨茎突的位置,一个暗红色的、形如不规整枫叶的胎记,清晰地烙印在那里。
不可能。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个胎记上,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这个胎记的形状、大小、位置……每一个细微的弧度,每一点色泽的深浅,都与他左手腕内侧那个跟随了他三十多年的印记——分毫不差!
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指纹般独一无二。
童年时母亲温暖的手指曾无数次描摹过它的轮廓,少年时朋友们也曾好奇地询问过它的来历。
它早已成为他自身存在的一个隐秘而确凿的证明。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骨蛇一般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惧感攫住了他。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死死盯着解剖台上冰冷的器械,深深吸了一口气。
消毒水的味道从未如此刺鼻。
幻觉?
过度疲劳?
还是……某种无法理解的、超越了他所有认知的诡异事件?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痉挛般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腕。
那个熟悉的枫叶形印记,安静地躺在那里,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毫无二致。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传来。
不是幻觉。
解剖室里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头顶无影灯发出的单调嗡鸣。
那具无头的尸体静静地躺着,手腕上那个与他同源的印记,此刻却像一个最恶毒的嘲讽,无声地宣告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怖联系。
陈默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胃液和狂跳的心脏,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必须完成工作。
只有完成它,才能找到答案,才能证明……证明什么?
证明这具尸体不是他?
那手腕上的胎记又该如何解释?
纷乱的念头如同毒藤缠绕着他的思维。
他咬紧牙关,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再次俯下身,将全部意志力灌注到手中的动作上。
解剖刀重新落下,切割着组织,但每一次下刀,都感觉像是切割在自己身上。
他不敢再看那只手腕,目光死死锁定在需要解剖的区域,动作依旧保持着外科医生般的精准,但只有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