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步伐。
“晚晚!”
身后,沈砚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了一丝力气,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猛地转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几步就追了上来,带着一股蛮力,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极大,铁钳一般,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仿佛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阻止整个世界崩塌的浮木。
“别走!”
他嘶吼着,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她冰冷决绝的侧脸,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和哀恳,甚至带着一丝哽咽,“求你……别走!
是我错了!
是我混蛋!
是我鬼迷心窍!
你怎么罚我都行!
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
只求你别走!
别离开我!”
他语无伦次,高大的身躯因为巨大的痛苦和恐慌而微微佝偻,赤红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绝望的水光。
那姿态,卑微到了尘土里,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个清贵矜持、沉稳持重的沈大人的影子?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苏晚蹙紧了眉头,但她没有挣扎,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
她的目光,像两柄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冰冷地、一寸寸地剐过沈砚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最后,落在他死死抓着自己手腕的、指节泛白的手上。
那目光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深入骨髓的、毫不掩饰的厌弃。
她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件沾满了秽物的垃圾。
然后,她动了。
没有激烈的挣扎,没有愤怒的嘶喊。
她只是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伸出纤细却冰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开始用力掰开他紧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指。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决绝。
每掰开一根手指,都像是在剥离一段被谎言包裹的、腐烂的过去。
指甲划过他的手背,留下浅浅的白痕。
“沈砚,”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冻结的湖面,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每一个字都带着穿透灵魂的冰冷,“放手。”
沈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被她掰开的手指徒劳地想要再次合拢,却被她更大力地、毫不留情地掰开。
他赤红的眼中,绝望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晚晚……不要……”他破碎地哀求,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嫌脏。”
她终于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