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传递微暖的背影,反而在脑海里越发清晰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外传来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动静。
不是脚步声,更像是……衣料摩擦在冰冷地面上的声音?
还有……一种细微的、牙齿抑制不住磕碰的“咯咯”声?
我的目光投向紧闭的、厚重的殿门。
殿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凛冽刺骨的寒气,裹挟着大片的雪花,如同白色的凶兽,猛地从门缝里扑了进来!
瞬间冲散了殿内闷热的暖流,带来一股冰雪的、生铁般的味道。
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道风雪肆虐的缝隙里。
顾烬书。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浆洗得发硬的白色中衣。
那中衣空荡荡地挂在他嶙峋的身体上,在门外呼啸的寒风中,脆弱得像一张随时会被撕裂的纸。
裤子……似乎也是单薄的。
赤着脚,踩在殿门外那早已积了一层厚雪的、冰冷刺骨的金砖地面上。
风雪疯狂地抽打着他。
乌黑的长发瞬间被吹乱,沾满了雪粒。
雪花落在他单薄的肩头、手臂上,甚至沾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迅速融化,变成冰冷的水珠滚落。
他的脸,比白天舔舐药汁时更加惨白,白得像他身后无边无际的雪幕,没有一丝活气。
嘴唇是骇人的青紫色,紧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和酷寒对抗着,痉挛着。
他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上凝着冰晶,遮住了所有的眼神。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彻底的、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死寂。
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被风雪肆意蹂躏的躯壳。
他就那样,赤着脚,穿着单薄的囚衣般的旧中衣,僵直地跪在殿门外的风雪中。
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被罚跪在雪地里的石雕,沉默地承受着天地之威的酷刑。
“砰。”
殿门被守在门外的太监轻轻合拢,隔绝了大部分风雪和那个跪在雪地里的身影。
但那一瞬间涌入的酷寒,还有顾烬书惨白如鬼、颤抖如风中残叶的景象,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眼底。
殿内重新被地龙的暖意包裹。
我躺回宽大柔软的龙床,拉过温暖厚重的锦被盖到胸口。
被子里熏过暖炉,带着一股干燥舒适的暖香。
可手脚,依旧是冰凉的。
那股从骨髓深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