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着御花园里最后几片枯叶,撞在紧闭的窗棂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沉沉的死气。
龙榻上,曾经英武的帝王,此刻形销骨立。
明黄的寝衣松垮地挂在他嶙峋的肩骨上,衬得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
剧烈的咳嗽撕扯着他的胸腔,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肉体衰败的腐朽气息,弥漫在殿内。
太医们跪在殿外,束手无策,脸上写满了惶恐。
大限将至。
赵珩浑浊的目光艰难地转动,终于落在一直侍立榻边的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依赖,有恐惧,有茫然,还有一丝……终于看透什么的绝望。
“清漪……”他伸出枯瘦如柴、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抓住什么。
声音嘶哑,气若游丝。
“朕……朕怕是不行了……这江山……太子年幼……皇后……”提到那个早已形同疯癫、被他幽禁的女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厌恶和无力,“……不堪托付……”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他佝偻着身体,几乎喘不上气。
我静静地站着,一身素衣,脸上没有任何悲戚,只有一片近乎神性的平静。
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一个腐朽王朝最后的挣扎。
待他咳喘稍平,我才缓缓上前一步,俯下身。
手中,托着一卷明黄色的、早已拟好的诏书。
“陛下,”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殿内压抑的死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子年幼,宗室……亦需安定。”
我将诏书展开,平铺在他面前。
上面是早已写好的、传位于皇弟赵勖(xù)的退位诏书。
玉玺的位置,空着。
赵珩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那卷诏书,又猛地看向我。
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惊骇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你……你……”他想挣扎,想怒吼,想斥责我的狼子野心。
但早已被毒药侵蚀殆尽的身体,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陛下,”我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淬了毒的冰针,一字一句,狠狠钉入他最后的意识,“您可知……”我微微倾身,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