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枯槁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情人呢喃般的低语,清晰地吐出最致命的毒液:“您每日喝的那碗参汤里……臣妾特意为您添了一味药引。”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药引的味道……陛下还记得吗?”
我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叹息,冰冷地缠绕上他濒死的灵魂。
“正是当年……您那碗‘安胎药’里,让臣妾滑胎的……同一种‘心意’啊。”
“噗——!”
赵珩浑身剧震!
一大口粘稠乌黑的血,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如同墨色的花朵,瞬间染污了明黄的龙袍和那卷空着玉玺位置的诏书。
他枯瘦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充满了极致的怨毒、恐惧和……终于彻悟的绝望!
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咯咯的声响,如同恶鬼的诅咒。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最后的挣扎,眼神冷硬如万载玄冰。
然后,伸出手。
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丝毫怜悯。
我冰冷的手指,坚定地握住了他那只枯槁、沾着污血、还在微微痉挛的手。
用尽他残存的所有力气,带动着他的手腕,稳稳地、沉沉地——“咚!”
一声闷响。
象征着至高皇权的蟠龙玉玺,蘸着他喷溅出的乌黑血污,重重地盖在了那卷退位诏书之上!
鲜红的印泥混合着帝王最后的污血,刺目惊心。
紫宸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龙榻上那具枯瘦的身体,在印玺落定的刹那,猛地一挺,随即彻底瘫软下去。
浑浊的眼珠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空洞地望着描金盘龙的藻井。
大胤王朝的第十一位皇帝,赵珩。
驾崩。
死时,双眼圆睁。
死不瞑目。
新帝登基的钟鼓响彻九霄,沉重而庄严的声浪一波波撞击着古老的宫墙,震得琉璃瓦都在嗡嗡作响。
我站在高高的宫门城楼之上。
风很大,猎猎地吹拂着我素色的宫装广袖,如同展翅欲飞的鹤。
脚下,是匍匐如蚁的文武百官。
他们穿着簇新的朝服,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宫砖,山呼万岁的声音如同潮水,带着对新皇权的敬畏与臣服。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
看到了凤藻宫的方向。
那座曾经象征着无上尊荣的宫殿,此刻死寂一片,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皇后?
不,那个失去儿子又被废黜幽禁的女人,早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