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感的优雅不同,江屿是纯粹的,带着未经世事的明亮。
他给我安排了一间二楼的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潺潺的小溪和对岸郁郁葱葱的山。
房间干净整洁,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姐姐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再抢救一下你的小绿萝!”
江屿风风火火地跑下楼。
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暮色渐合的宁静小镇。
溪水声,远处隐约的狗吠,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慢了下来,安宁得有些不真实。
身体深处那些翻搅的痛楚和冰冷的绝望,似乎也被这温润潮湿的空气暂时抚平了一些。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或许,这里真的能等来一阵风,吹散过往的尘埃。
日子在云栖,像溪水一样,缓慢而平静地流淌。
流产后的身体需要时间恢复,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等风来”的小院子里。
江屿果然是个神奇的小园丁,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被他挪到一个半阴的角落,松了土,剪掉枯叶,浇上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营养水”,几天功夫,竟然真的抽出了几片嫩绿的新芽,蔫黄的叶子也舒展开来,有了点生机勃勃的意思。
“看吧!
我说能救活!”
江屿蹲在花盆边,得意地冲我扬下巴,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阳光。
我看着他沾了泥点子的侧脸和额角细密的汗珠,心里某个角落,似乎也被这蓬勃的生命力轻轻触动了一下,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
我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江屿很忙,一个人打理着整个民宿,里里外外,忙得像个停不下来的小陀螺。
但他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儿,脸上总是带着笑。
他看我总是恹恹地窝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者对着那盆绿萝发呆,便时不时凑过来,试图把我从那种沉寂里拉出来。
“姐姐,尝尝这个!
我阿嬷刚送来的米糕,还热乎呢!”
他端着一碟白白软软的点心,不由分说塞到我手里。
“姐姐,镇东头那棵老榕树开花了,可香了!
我带你去看看?”
“姐姐,你会画画?
哇!
给我看看嘛!
我想在院子墙上画点东西,一直找不到人……”他像只聒噪又温暖的小麻雀,围着我叽叽喳喳,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忱。
起初我只是礼貌地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