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
打开。
一枚钻戒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是我的婚戒。
婚戒在我无名指上戴着,一颗不大不小的方钻,是当初结婚时,沈知聿在某个品牌活动上随手拿的,连尺寸都没特意改过。
眼前这枚,是水滴形的粉钻,周围镶嵌着一圈细碎的钻石,在衣帽间昏暗的光线下,流光溢彩,美得不真实。
苏浅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粉色。
水滴形,也是她偏爱的款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骤然松开,只剩下麻木的钝痛。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准备着随时把这枚戒指,套在它真正主人的手指上。
我合上首饰盒,把它放回原位,像没看见一样。
抽屉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没什么好收拾的。
沈知聿买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想带走。
那些华服珠宝,那些昂贵的摆设,都沾着苏浅的影子,也沾着我愚蠢付出的灰尘。
我走到客厅角落。
那里放着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叶片蔫黄,边缘蜷曲发黑,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
这是刚结婚时,我逛花市随手买的,十块钱。
当时想着,给这个冰冷的房子添点生机。
沈知聿第一次看见,皱了下眉:“什么乱七八糟的,放这里碍事。”
后来它就一直被丢在角落,自生自灭。
只有我偶尔想起来,给它浇点水。
它居然也这么顽强地活着,虽然活得很难看。
我蹲下身,手指拂过它干枯的叶片。
或许,它跟我一样,都不属于这个金碧辉煌的笼子。
我找了个干净的纸袋,小心翼翼地把这盆绿萝放了进去。
泥土有些干裂,散落了一点在袋底。
环顾这间空旷、冰冷、奢华却毫无温度的房子,最后一眼。
水晶灯的光芒刺得眼睛发酸。
这里有过期待,有过小心翼翼的讨好,有过无数个等待他回家的夜晚,最终,只剩下流产手术的冰冷和苏浅无处不在的香水味。
够了。
我拎起那个装着绿萝的纸袋,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厚重的实木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那个虚假的世界。
钥匙被我轻轻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像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的目的地是西南边陲一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镇,云栖。
名字倒好听,像一朵倦了的云栖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