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赵铭似乎有些尴尬,顿了顿,补充道:“关于……这次意外,沈先生也很难过。
您……节哀。”
难过?
节哀?
我几乎要笑出声。
沈知聿的难过,大概都用在抱着苏浅冲上热搜时那份“情难自控”的表演上了吧?
至于我的哀,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节”?
“知道了。”
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东西拿走。
我闻不了这味道。”
赵铭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默默拿起那束花和补品,退了出去。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窗外的阳光很好,明晃晃的,透过玻璃照进来,却暖不了冰冷的被单。
我低头,看着自己平坦得过分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微弱的心跳,一个我和沈知聿都还没来得及期待的生命。
现在,只剩下空荡和挥之不去的隐痛。
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
沈知聿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他的世界,被苏浅的“情况复杂”完全占据了。
或许在他眼里,我这边只是“处理”完毕的后续,一个已经结案、无需再费心的麻烦。
也好。
我闭上眼,把脸埋进带着消毒水味的枕头里。
滚烫的液体无声地洇湿了一小片布料。
出院那天,天气阴沉沉的,空气又湿又闷,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没通知任何人,自己办好了手续。
拖着还有些虚软的身体,打了个车,回到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密码锁发出轻微的“嘀”声,门开了。
玄关处空空荡荡,那双属于沈知聿的昂贵手工皮鞋不在。
巨大的别墅里寂静无声,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昂贵的意大利家具纤尘不染,像个精致却毫无人气的样板间。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苏浅的香水味。
甜腻的,带着侵略性的花香。
可能是上次她“顺路”来借某本绝版画册时留下的。
我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上二楼。
每一步,都牵扯着小腹深处细微的痛。
主卧的门敞开着,里面的一切都维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仿佛我只是下楼倒了杯水。
衣帽间里,沈知聿那些昂贵的手工西装、衬衫,按照色系排列得一丝不苟。
我拉开最角落的一个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