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证据,只有这该死的、挥之不去的“声音”和气味。
他像个困在自己黑暗牢笼里的囚徒,被这个谜一样的少女和她带来的血腥迷雾,折磨得夜不能寐。
阿萤的“照顾”日复一日,她身上的伤似乎从未真正好过。
有时是新鲜的草药味覆盖了血腥,有时是浓重的药膏气息。
阿朗的听觉变得愈发敏锐,像一张无形的蛛网,笼罩着整个废弃营地,也紧紧粘附在阿萤身上。
他捕捉着她每一次细微的喘息,每一次因疼痛而改变的步频,甚至能分辨出她熬药时不同草药投入陶罐的先后次序。
他试图从这些声音的碎片里,拼凑出她隐藏的真相。
一个闷热的午后,阿朗正用一块磨刀石,凭着肌肉记忆,一下下打磨着那把旧剑的剑刃。
粗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帐篷里回荡。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却绝对陌生的脚步声闯入了他的听觉领域。
两个男人,脚步沉重而杂乱,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妈的,找了几天了,那小子肯定就藏在这鬼地方…………包袱里肯定有好东西,瞎子嘛,值钱的都随身带…………听说还有个妞儿常来?
嘿嘿,正好……”污言秽语顺着风飘进帐篷。
阿朗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握剑的手心渗出冷汗。
是冲他来的!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背靠着冰冷的帐篷支柱,锈剑横在胸前,剑尖微微颤抖,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的感官。
一个瞎子,如何对抗两个暴徒?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轻捷如猫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疾速逼近!
快得惊人,带着一种决然的凌厉。
“谁?!”
其中一个暴徒惊疑地喝道。
没有回答。
只有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哼,像喉咙被瞬间扼住后发出的最后气音,然后是沉重的身体倒地的声音。
“操!
臭娘们……”另一个暴徒的声音充满了惊怒,接着是刀刃出鞘的刺耳摩擦声!
阿朗的心跳骤然停止。
他“听”到了!
刀刃破开空气的锐啸,然后是利刃割裂血肉的、令人牙酸的“嗤啦”声!
紧接着,是第二声身体倒地的闷响。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阿萤出现到结束,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世界死寂。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