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本能地绷紧,握着旧剑包袱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确信,就是她。
一天傍晚,阿萤比往常来得晚了些。
她掀开帘子时,阿朗敏锐地捕捉到她呼吸的紊乱,比平时急促,带着极力压抑的喘息。
空气里弥漫开的血腥味也比往日浓重得多,像刚宰杀完的猎物。
“吃过了吗?”
她的声音依旧清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甚至…虚弱?
阿朗没有回答,只是将空洞的“视线”死死锁定在她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听见她将一个瓦罐轻轻放在地上,盖子揭开,一股浓郁的药味混合着米香瞬间弥漫开来。
是药粥。
“趁热。”
她简短地说,然后便不再出声,只是安静地坐在帐篷门口那块破旧的木墩上。
阿朗没动。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他听到她呼吸间细微的抽气声,听到她偶尔因牵扯到伤处而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血腥味越来越清晰,源头似乎在她腰腹之间。
他甚至还“听”到了一种细微的、湿润的洇染声——是血,正从她衣襟下的伤口里缓慢渗出,浸润着布料。
黑暗的世界里,感官的触须被无限放大。
他几乎能“看见”她苍白着脸,紧咬着下唇,一手死死按住伤口的画面。
杀人的代价?
还是又一次“狩猎”后的负伤?
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连他自己都唾弃的、不合时宜的焦躁在他胸腔里冲撞。
他恨她的残忍,恨她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更恨自己此刻竟无法忽略那份因她虚弱而悄然滋生的……担忧?
“你的伤……”阿朗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
阿萤似乎微微一顿,随即语气平淡:“没事,摔了一跤,划破了点皮。”
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帐篷里只剩下瓦罐里药粥微弱的咕嘟声和她压抑的呼吸声。
阿朗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袱里那把旧剑粗糙的剑柄。
剑身冰冷,锈迹斑斑,父亲用它劈过柴,挡过矿洞塌落的碎石,却从未沾过人血。
一个念头,带着血腥的寒意,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滋生、疯长——如果这剑,刺入那血腥的源头……他猛地攥紧剑柄,冰冷的锈屑刺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也压下了那瞬间翻涌的杀意。
他不能。
他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