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冰冷的塑料外壳几乎要嵌入掌心皮肉。
阿杰弓着背,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唯有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发出空洞而单调的声响。
电脑屏幕的光,惨白地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那枚红色的印章——“注册时间:2020年3月12日”——像一团凝固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血,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2020年3月。
可“守夜人”照片里,那扇门楣上漆色饱满的“云瀑山舍”,分明在2019年8月15日就已存在。
时间的裂缝无声地张开,透出阴冷的寒气。
“阿杰,”我的声音干涩,带着砂砾摩擦的质感,“查监控。
后院那间小屋。”
每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石块,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它肯定有问题。”
他侧过脸,目光掠过我的手机屏幕上“守夜人”冰冷的文字。
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收缩了一下。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落下时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民宿的监控,连的是老掉牙的NVR,”他的声音低沉,像在陈述一个不祥的预言,“漏洞像筛子。”
鼠标点击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屏幕闪烁,跳出几个模糊、泛着雪花的窗口——公共区域的监控幽灵般浮现。
凌晨两点十七分。
画面质量粗劣,如同蒙着一层油腻的污垢,又像是隔着一层混浊的泪水在看。
雪花点疯狂跳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图像。
后院小屋的门——那扇挂着“维修中”破败木牌的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一个白影,没有任何轮廓细节,仿佛一团凝聚的雾气,或者一件被风鼓起的空荡衣袍,从门内的黑暗中滑了出来。
它拖着一个深褐色的行李箱,颜色像干涸的血块,又像陈年的污泥。
音箱里,传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吱呀……吱呀……是行李箱劣质的轮子碾过龟裂水泥地的摩擦声,缓慢,沉重,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滞感,仿佛碾过的不是地面,而是某种柔软的内脏。
白影拖着这沉重的负担,一步步,坚定不移地朝着山坳更深的黑暗走去。
它的移动方式毫无生气,更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最终,它彻底融入了监控的死角,仿佛被那片浓稠的黑暗吞噬。
“……时间。”
我的喉咙像被一只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