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一种非人的冰冷感缠绕。
同一个噩梦开始夜夜造访,清晰得如同亲历:梦境中出现的画面:冰冷的泥土气息猛地灌入口鼻,沉重的窒息感像巨石压住胸口!
视野一片漆黑,只有沉重的红,那是嫁衣的颜色,死死地裹缠着身体。
身体被粗暴地塞进一个狭小、潮湿、散发着浓重土腥味的空间。
那是一口棺材!
我能感觉到粗糙的木板硌着骨头,冰冷黏腻的泥土正从头顶上方,一捧又一捧地倾泻下来。
砸在脸上、身上,带着死亡的重量。
绝望的挣扎是徒劳的,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泥土迅速填满了口鼻,那令人作呕的土腥味成了最后的气息……每一次,我都在窒息到极限的瞬间尖叫着惊醒。
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房间里死寂一片,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
我颤抖着抬起手,借着那微弱的光线看去——手腕上,赫然沾着暗褐色的、湿润的泥土!
我的指缝里,甚至还嵌着几粒细小的沙砾!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手腕内侧的皮肤上,清晰地残留着几道暗红色的、已经干涸凝固的……血迹!
像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狠狠刮擦过。
噩梦的触感,冰冷粘腻的泥土,带着铁锈味的血迹……就这样从虚幻的梦境,直接烙印在了现实的皮肉之上。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收紧。
我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看着窗外渐亮的天光。
身体里的温度仿佛也被那不断重复的活埋噩梦一点点抽空。
06父亲制作的《夜嫁》以一种近乎荒诞的姿态爆了。
首映场结束,我裹着宽大的外套,帽檐压得很低。
像一抹游魂般站在影院后排的阴影里。
银幕上滚动着演职员表,惨绿的光映着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压抑的尖叫、甚至还有女人低低的啜泣声在散场的人潮中弥漫。
灯光亮起,人群涌向出口,议论声嗡嗡地汇成一片,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卧槽!
那女鬼!
绝了!
最后那个眼神,我他妈差点尿裤子!”
“吓死爹了!
感觉那怨气真的要从屏幕里爬出来了!
这演员谁啊?
以前没见过!”
“太真实了!
那皮肤,那眼神,还有那身嫁衣,简直……简直像个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