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可是,好景不长。”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大概……零三、零四年吧?
城市发展太快了。
老城区改造,新邮局建到了市中心。
上面通知,这里要废弃了。
消息传开,附近的居民陆续搬走了,孩子们……自然也随着父母离开了。
搬家的匆忙,像一阵狂风,卷走了所有的热闹和生气。
邮局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冷清得吓人。”
陈伯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悲伤。
“我眼看着那些熟悉的小身影一个个消失。
邮局关闭的最后一天,同事们收拾东西离开,像逃离一个沉船。
我看着他们走,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看着那个绿色的信箱……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
我走到那个抽屉前,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信,每一封都代表着一个孩子天真的信任,一个未完成的约定。
我……我做不到把它们当成废纸扔掉,或者交给根本不会在乎的人处理。”
他抚摸着那个被摩挲得发亮的抽屉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天晚上,我没走。
我跟领导说,还有些扫尾工作。
其实……我是偷偷配了这里的钥匙。
我把这个装满了信的柜子,还有……还有孩子们最后几天慌乱中塞进来的、没来得及被我收好的许多信件,都留了下来。
我把它们藏好,然后……我就留在了这里。”
“留在这里?”
林夏震惊地看着老人,“您是说……这二十年来,您一直住在这里?
守着这些信?”
陈伯缓缓地点点头,脸上没有悲苦,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
“是啊,守着。
开始是偷偷地来,后来……就习惯了。
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这些信,就是我的伴儿。
看着它们,我就好像还能听见那些孩子的笑声,看见他们偷偷塞信时紧张又兴奋的小脸。
我总觉得……他们有一天会回来的。
会像当年约定的那样,长大了,回来取走属于他们的‘秘密’和‘约定’。
就像……”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夏脸上,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了然,“就像你今天来一样。”
“可是……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还有这封信……”林夏举起手中小雨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陈伯的目光落在信封上“林夏”的名字上,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