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信上,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充满了回忆的悠远。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我守着这个地方,守着这些东西,就是在等这一天。
等有人来认领这些……被时光遗落的念想。”
“守着……这些东西?”
林夏环顾四周堆积如山的信件,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您是说……这些信?”
老者点点头,动作迟缓却异常坚定。
“是的。
这些信。”
他抬起枯瘦如柴、布满老人斑的手,指向那些沉默的纸山。
“我是陈伯,陈正国。
是这座邮局……最后的邮递员。”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骄傲,随即又被更深的落寞取代。
“也是最后的……守门人。”
他微微侧身,示意林夏跟他走。
他拄着拐杖,极其缓慢地向柜台后方、靠近内侧墙壁的一个角落走去。
那里相对整洁一些,放着一张破旧的藤椅,一个掉了瓷的搪瓷杯,还有一盏老式的玻璃罩煤油灯。
角落里,有一个深棕色的、看起来异常沉重结实的木质文件柜,柜门紧闭,但把手锃亮,显然经常被摩挲。
陈伯在藤椅旁停下,没有坐下,而是颤抖着手,从贴身的旧制服内袋里,摸出一把小小的、磨得发亮的黄铜钥匙。
他弯下腰,将钥匙插入文件柜最下方一个抽屉的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拉开抽屉。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飞扬。
抽屉里,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码放着数百封信!
每一封信都用细绳小心地捆扎好,或者用干净的牛皮纸袋装着。
信封有新有旧,颜色各异,但都保存得相对完好。
每一捆或每一袋上,都用工整的钢笔字标注着名字和年份,有些名字旁边还画着小小的记号。
“这里,”陈伯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虔诚,“是‘时光之匣’。
是我……替那些孩子们保管的。”
他轻轻抚摸着最上面一捆信,如同抚摸稀世珍宝。
“二十多年前,大概是……九八、九九年吧?
那时候邮局还热闹着。
附近有好几所小学和中学。
孩子们啊,天真烂漫,心里藏不住事,又有些话不好意思当面说,或者怕被大人看见。
不知怎么兴起的风气,他们把这里当成了……‘秘密基地’。”
老人的嘴角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怀念的笑意。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