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死死锁住那片黑暗。
阴影蠕动了一下。
一个佝偻的、极其缓慢的身影,从一堆几乎顶到天花板的信件山后面,艰难地、蹒跚地挪了出来。
月光吝啬地照亮了他的轮廓: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头发稀疏而凌乱,像顶着一蓬衰败的枯草。
他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深蓝色旧式邮递员制服,只是早已褪色变形,几乎与周围的昏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形枯瘦,背脊弯得像一张拉满的旧弓,仿佛承受了无法想象的重量。
他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当作拐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缓慢而沉重,仿佛在泥沼中跋涉。
他终于完全走进了月光所能及的范围。
布满深深皱纹的脸上,每一道沟壑都像是时光用刻刀留下的印记,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和难以言喻的疲惫。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林夏身上,特别是落在她手中那封泛黄的信封上时,那双原本浑浊、仿佛蒙着一层灰翳的眼睛,骤然亮起了一簇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混合着惊讶、欣慰和难以言喻激动的光芒。
他的嘴唇嗫嚅着,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积蓄力量。
终于,一个沙哑、干涩,仿佛多年未曾开口说话的声音,带着某种如释重负的颤抖,清晰地穿透了寂静:“你……终于来了。”
3 守护者与时光之信“终于来了?”
林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信。
老人话语里蕴含的漫长等待和笃定,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您在等我?
您……您认识我?
还是……”老者拄着木棍,又向前挪动了两步,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轻微的“咯咯”声。
他离得近了,林夏能更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深刻的皱纹,如同干涸河床的龟裂,以及那双眼睛深处沉淀的、几乎凝固的时光。
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陈年纸张、灰尘和老人特有气息的味道也更加清晰。
<“孩子,别怕。”
老者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似乎因为开口说话而顺畅了一些,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和。
“我等的,不是特定的谁,但也是每一个‘谁’。
我在等……任何一个会为了这样一封信,在这样的雨夜,推开这扇门的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林夏手中的信,又落在她另一只手里那封写着“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