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陈年药水的苦涩气味。
这气味似乎有重量,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他拧亮强力手电筒,光束刺破浓稠的黑暗。
阁楼低矮,人字形屋顶的木椽裸露着,蛛网像破败的帷幔挂得到处都是。
空气仿佛凝固了千万年,每吸一口都带着尘埃的颗粒感。
光束扫过堆积如山的杂物:断裂的椅子腿、褪色的行李箱、蒙着厚灰的旧式穿衣镜碎片……最终,光束停留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松木小箱子上。
它没有上锁。
拂去厚厚的积尘,打开箱盖。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摞用细麻绳捆扎的笔记本,纸张已经发黄变脆。
最上面一本,深蓝色硬壳封面,用娟秀却带着某种急促感的字体写着名字:艾米丽·沃伦。
杰克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坐下,解开麻绳,翻开了第一本笔记。
艾米丽的字迹起初清晰而富有条理,记录着公寓独特的氛围如何激发她的创作灵感,那些嘎吱作响的地板、斑驳的墙纸下露出的旧画痕、深夜莫名骤降的温度……但很快,笔触开始变得潦草、急促,字里行间充满了压抑的喘息。
“又来了。
午夜过后,那种寂静……像水银,灌满耳朵。
镜子里……总觉得有东西在动,在角落。
转过头,什么都没有。
是我疯了吗?”
(日期模糊)“温度计显示正常,但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萨曼莎……日记里的名字像冰锥刺进脑子。
她是谁?
她在这镜子里吗?”
“清晰了!
天哪,它更清晰了!
不是错觉!
就在镜子里,我身后!
一个女人的轮廓……她在看我!
我能感觉到那视线!
寒意……像蛇……必须和她对话。
萨曼莎?
是萨曼莎吗?
告诉我!
告诉我你怎么死的!
告诉我谁干的!
这堵墙……日记里提到的墙……它在渗血吗?
还是我的幻觉?”
(字迹狂乱,力透纸背)杰克一页页翻着,指尖冰凉。
艾米丽的恐惧透过发黄的纸页和颤抖的笔迹,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骨髓。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深夜,艾米丽孤零零地站在那面椭圆镜前,被深入骨髓的寒冷包围,绝望地凝视着镜中那个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近的幽影。
她的怀疑,她的求证,她的崩溃……最终指向那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