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腰去理论。
可此刻望着裴之砚眼尾的红,她突然说不出话——好像有团火从心口烧到耳朵尖,比那日被苏宛宜在茶里撒的辣椒面还烫。
“夫人?”
裴之砚指尖轻轻摩挲她腕骨。
林念姝猛地抽回手:“我、我去给你拿参汤!”
她转身就跑,发间的珠钗撞得叮当响,没看见裴之砚望着她背影时,嘴角压都压不住的笑。
第二日清晨,林念姝被檀香熏醒。
枕边躺着柄巴掌大的木雕剑,剑柄刻着“赠夫人”三个小字,刀痕歪歪扭扭,倒像小孩学写字。
她捏着木剑坐起来,想起昨夜裴之砚舞剑时的模样——原来他藏着这么多秘密。
书房里,裴之砚执黑子落在棋盘上。
赵清澜拿着扇子盯着他发红的眼尾笑:“我前日还听你说‘看她能装多久’,今儿倒给人雕剑了?”
裴之砚垂眸拨弄茶盏:“她不像别人。”
他想起昨夜林念姝按在他唇上的帕子,绣坏的鸳鸯歪向左边,“别人见我咳血就躲,她倒怪我死了没人挡毒。”
赵清澜笑得拍桌子:“合着你这是被反将一军了?”
他盯着裴之砚藏在袖中的手——那只手前夜刻了半宿木头,指腹还留着木屑扎的红印。
林念姝攥着木剑站在廊下,听见里面传来赵清澜的调侃:“不是说要看她多久会逃?”
“也许...”裴之砚的声音低下来,“不愿她逃了。”
6.林念姝手一抖,木剑“啪”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看见青砖缝里塞着个油布包——是母亲的字迹。
“阿姝,速归...”墨迹晕开一片,像她此刻乱成浆糊的心。
林念姝捏着油布包的手在抖。
油布里的信纸被她捏出褶皱,母亲的字迹洇着泪:“汝父与定北侯有约,三年之期一到,若你不得宠……便允裴家另择佳婿。”
最后几个字晕成墨团,像她此刻砸在信纸上的泪。
初嫁那日,父亲拍着她肩膀说“为家族争光”;上月林府送来的脂粉,包装上压着“讨好世子”的小字;她翻烂的《甜宠三十六计》——原来那些摔进荷花池、崩断琴弦的蠢事,都是在给家族打工。
“夫人?”
小桃端着药盏跨进门槛,见她攥着信纸发抖,“可是林府又……我没事。”
林念姝把信纸塞进袖中,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她望着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