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落在我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暴风雨过后的海面,破碎的浪涛尚未完全平息,却在最深的海底,沉淀下某种沉重的东西。
那目光里有审视,有探究,有挥之不去的痛,甚至有一丝极淡的、被压抑的怒意,但最终,所有这些激烈的情绪,都缓缓沉淀为一种近乎荒凉的平静。
他没有评价可可的味道,没有质问,也没有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此刻我的样子,连同这杯“随我心意”的热可可,一起刻进眼底深处。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
他端着那杯热可可,转过身,步伐沉稳地走向他惯常的那个靠窗的位置。
高大的背影在午后的光线里拉长,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坚定。
日子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一圈圈扩散后,终究会归于一种表面的平静。
只是这平静之下,是沉潜的暗流和未曾愈合的裂隙。
周叙白依旧会来咖啡馆,频率似乎和从前一样,总是在午后那个时段。
他依旧点“随我心意”的热可可,然后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看书,或者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只有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不再问“今天累吗”,不再推过来一块蛋糕,不再有任何工作之外的交流。
那杯“随我心意”的热可可,成了我们之间唯一、也是最大的默契,也是唯一残留的联系。
我有时会加一点肉桂粉,有时会尝试不同的可可浓度,有时甚至心血来潮打一层薄薄的奶泡。
他每次都平静地接过,平静地喝掉,从不对味道做出任何评价。
那沉默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曾经亲密无间的距离。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穿透灵魂的专注,而是一种克制的、带着距离的平静,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平静之下,我能感受到一种被压抑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是失望?
是等待?
还是……放弃?
我强迫自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烘焙店。
白天在咖啡馆的柜台后,手指机械地操作着咖啡机,思绪却常常飘到晚上那方充满面粉与黄油香气的小天地里。
师傅的指导严厉而精准,揉面的力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