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争不过一个“死而复生”的活人。
在他晏沉舟的世界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柳扶烟。
我江浸月,连同我腹中的孩子,都只是他人生剧本里,一个无关紧要、甚至惹人厌烦的意外插曲。
一股冰冷的麻木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甚至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洞。
我缓缓地、缓缓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应该是一个笑容。
一个空洞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王爷放心。”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却异常平静,“柳姑娘是王爷的心头宝,妾身自当……好好‘照拂’。”
我刻意加重了“照拂”两个字,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的嘲弄。
晏沉舟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些,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柳扶烟适时地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咳,身体又软软地往他怀里倒去。
“扶烟!”晏沉舟的注意力立刻被全部吸引,满眼只剩下怀中佳人的不适,“是不是又难受了?我们这就回去,外面风大!”
他再没有看我一眼,打横抱起柳扶烟,像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我的院子。
寒风卷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也卷走了这院子里最后一丝虚假的温度。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云袖红着眼眶,带着哭腔上前扶住我:“王妃……您别这样……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奴婢看着心疼……”
哭?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颊。
干的。
一滴泪都没有。
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真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孩子在里面不安地动了一下,似乎在抗议这冰冷的气氛。
我轻轻抚摸着,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力。
“云袖,”我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