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扶住,语气满是心疼和责备,“你身子这么弱,行什么礼!”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王妃,扶烟身子尚未痊愈,受不得风,也受不得累。她知书达理,敬你为姐姐,你身为正妃,更该有容人之量。”
容人之量?
我看着他护着柳扶烟那紧张的模样,听着他这理直气壮的指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原来,这就是他带她来的目的。
不是介绍,不是尊重。
是示威。是警告。是逼我认下这个“妹妹”,逼我“大度”地接纳这个死而复生的、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柳扶烟依在晏沉舟怀里,怯生生地看着我,那双秋水眸子里,泪光点点,盛满了无辜和惶恐,仿佛我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沉舟哥哥,你别怪姐姐……”她细声细气地劝,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是妹妹不好……妹妹不该回来的……扰了姐姐和哥哥的清静……”
她每说一句“姐姐”,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扶烟!”晏沉舟心疼地打断她,将她搂得更紧,看向我的目光越发不耐和阴沉,“你胡说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回自己家,天经地义!”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江浸月,扶烟体弱,需要静养。她性子柔善,日后在府中,你需对她多加照拂,莫要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寒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从我们之间穿过。
我挺着沉重的肚子,站在冰冷的廊下,看着眼前这对紧紧相拥、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才得以重逢的璧人。
看着晏沉舟眼中对柳扶烟那毫不掩饰的、浓烈到刺目的疼惜与保护欲。
看着他对我这个怀着他亲生骨肉的发妻,那如同看障碍物般的冰冷和厌烦。
心,彻底死了。
连灰烬都不剩。
原来,这五年,我不仅争不过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