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锐利如刀,不再是刚才的漠然,而是充满了惊疑、审视,还有一丝……我无法理解的阴沉。
“请府医!”他沉声下令,声音紧绷。
我被云袖和另一个丫鬟半扶半抱着回了正院。
晏沉舟竟然跟了回来。
他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府医来得很快,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他颤巍巍地把手指搭在我的腕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躺在那里,感受着自己狂跳的心,和晏沉舟那几乎要在我身上剜出洞来的目光。
终于,老府医收回了手,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转身对着晏沉舟躬身行礼。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这是喜脉!已近两月了!”
“轰”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
喜脉?
我怀孕了?
我和晏沉舟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瞬间席卷了我。五年,整整五年,他踏进我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像完成某种冰冷的仪式,结束后立刻离开,从未留宿。
只有一次。
大约两个月前,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知怎么摸到了我的院子。
那晚他异常粗暴,嘴里反复喊着的,是“扶烟”。
醒来后,他眼神里只有冰冷的厌恶,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拂袖而去,再未提起。
就是那屈辱的一夜,竟然……
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竟然有了一个生命?
我看向晏沉舟。
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惊愕,难以置信,随即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一丝冰冷的怒意?
没有半分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只有一片沉沉的死寂。
“你确定?”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直射向老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