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是被钝刀子狠狠捅了一下,然后慢慢搅动。
莫要扰了扶烟的清净。
意思是,我这个活人,连在他为白月光精心准备的冥诞上,呼吸都是错的。
“是,妾身明白。”我垂下眼,看着自己绣着缠枝莲的裙摆,那莲花开得正好,却感觉不到半点生机。
宴席开始了。
丝竹管弦,觥筹交错。
人人都在说着柳扶烟的好。
说她如何才情绝世,如何温婉善良,如何与王爷青梅竹马,情深似海。
仿佛我江浸月,只是一个硬挤进他们完美故事里的、碍眼的注脚。
我坐在晏沉舟下首的位置,像个摆设。
他偶尔与旁人交谈,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那个紫檀木的牌位,仿佛那里坐着他真正的妻子。
面前精致的菜肴,味同嚼蜡。
胃里一阵阵翻搅。
我强忍着不适,端起面前的酒杯,想用冰冷的酒液压下去。
“呕——”
一阵剧烈的恶心毫无预兆地涌上来。
我猛地捂住嘴,却还是发出了声音。
满座的谈笑,戛然而止。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探究的,好奇的,看好戏的。
晏沉舟的眉头,极其不耐地皱了起来。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被打扰的厌烦。
“王妃身体不适?”他语气冷淡,“那就先回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了。”
像打发一个扫兴的下人。
胃里的翻腾更厉害了,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
我扶着桌子想站起来,眼前却阵阵发黑。
“王妃!”我的贴身丫鬟云袖惊呼着冲过来扶住我。
混乱中,我听到旁边一位有经验的夫人迟疑地开口:“王妃这反应……莫不是……有了?”
“有了”两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整个花厅,静得可怕。
晏沉舟猛地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