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穿戴过它们,幻想能换来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如今再看,只觉得讽刺无比,像一场精心布置的、令人作呕的展览。
我拉开衣帽间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半旧的、磨损了边角的帆布行李箱。
这是当年我拖着它,带着对婚姻最后一点卑微的憧憬走进顾家的箱子。
它格格不入地躺在一堆爱马仕和LV的箱包中间,像一个来自过去的、无声的嘲讽。
动作麻利地打开箱子。
我没有去碰那些挂着吊牌的新衣,目光精准地掠过那些璀璨的珠宝。
手指只挑拣了几件材质舒适、款式最简洁的基础款衣物,都是我自己婚前购置的旧物。
几件贴身的换洗衣物,一套简单的护肤品,一本翻旧了的财经杂志,还有一个小小的、锁着的首饰盒——里面装着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一枚成色普通的玉兰花银簪。
我的动作快速、精准,没有丝毫留恋。
偌大的衣帽间,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好了这个小小的箱子。
拉上拉链,提起它,分量很轻,轻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走到门口,我的脚步顿住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梳妆台。
台面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在丝绒盒子里闪烁着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那是顾怀仁在敷衍的婚礼仪式上,像完成某种商业仪式般为我戴上的。
它象征着束缚,象征着屈辱,象征着这三年来所有虚假的荣光。
我伸出手,指尖在冰凉的钻石表面停留了一瞬。
然后,在陈伯无声的注视下,我做了一个让他瞬间瞪大眼睛的动作——我没有拿走它,也没有将它粗暴地丢进垃圾桶以示决绝。
我只是轻轻地将那个丝绒盒子拿起,然后,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姿态,将它“啪嗒”一声,随手丢在了梳妆台最显眼的、顾怀仁每天早上刮胡子时必然会看到的位置。
戒指在盒子里弹跳了一下,钻石的光芒依旧璀璨夺目,却像被遗弃在尘埃里的玻璃。
做完这一切,我头也不回地拉起行李箱的拉杆,箱轮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朝着楼下大门走去。
“太太……”陈伯终于忍不住,在我即将踏出大门时,声音艰涩地开口。
“陈伯,”我停下脚步,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