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以后叫我苏小姐吧。
顾太太这个身份,已经结束了。”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繁复的铜门。
门外,夏夜微凉的风带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屋内那令人窒息的沉闷和腐朽的奢华味道。
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喧嚣的人间烟火气隐隐传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积压了三年的浊气仿佛被这夜风彻底涤荡干净。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我拖着那个小小的、半旧的帆布行李箱,身影决然地融入了门外那片属于我自己的、未知却充满无限可能的夜色里。
身后,澜庭别院那扇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沉重铜门,在我踏出的瞬间,便已彻底关闭,成为一段被斩断的过去。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流淌,像一条条彩色的光带。
出租车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我红肿的下巴和那个格格不入的旧行李箱,便识趣地没有多问一句。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与澜庭别院有着天壤之别的地方——位于老城区边缘的“梧桐里”小区。
灰扑扑的六层楼,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
楼道口狭窄,感应灯时明时灭,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不知哪家飘出的饭菜香。
我拖着箱子,沿着狭窄陡峭、堆放着零星杂物的楼梯,一步一步爬上四楼。
钥匙插进锁孔,发出生涩的转动声。
门开了,一股久未通风的、带着灰尘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只有澜庭别院主卧洗手间那么大。
一张单人床,一张掉漆的书桌,一个简易布衣柜。
墙角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蜘蛛网。
唯一的好处是有一个小小的阳台,能望见远处零星的高楼灯火。
这就是我婚前用自己微薄的积蓄租下的小窝,也是我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
在顾怀仁以为我彻底依附于他、离了顾家就活不下去的时候,这间小屋的租金,一直默默地从我婚前开设的、他从未知晓的小账户里自动扣款。
放下箱子,我甚至没力气去开灯。
身体里紧绷了一整天的弦骤然松开,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