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得可怕,像深秋结冰的湖面,“钥匙在你这里。”
她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而遥远,“七年了,苏哲。
你现在才想起来取?”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入苏哲的心脏。
他握着钥匙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被钥匙齿槽硌得生疼。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那些年的奔波、迷茫、自以为是的成熟和不敢触碰的懦弱,却发现所有语言在“七年”这个巨大的鸿沟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虚伪。
“我……”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对不起。”
这三个字沉重无比,却轻飘飘地悬在昏暗的空气里,显得如此空洞。
林溪没有回应那句道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那里面有被时光磨砺出的坚硬外壳,有洞穿世事的疲惫,或许……在最深处,还残存着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所搅动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涟漪。
她微微侧过身,目光投向咖啡馆深处靠窗的那个角落——那个在“拾光后院”他们曾无数次对坐的位置。
那里,一张老旧的原木桌子静静地立着,桌面上空无一物,只有岁月留下的温润光泽。
她的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让苏哲窒息。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张桌子,仿佛看到了七年前堆积如山的论文稿纸、写满诗句的牛皮纸本、冒着热气的咖啡杯,还有她低头涂鸦时,睫毛投下的那一片温柔的阴影。
而此刻,那里只有一片空旷的、冰冷的昏暗。
“那封信……”苏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踏入店内,身后的门在他踏入后无声地虚掩上,隔绝了外面巷子里的湿冷,“……还在吗?”
林溪终于将目光从那张空桌上收回,重新落在他脸上。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张精心描绘却失去了生气的面具。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声音轻得像叹息:“苏哲,你现在…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苏哲强撑的镇定。
出版社的格子间、堆积如山的书稿、应酬时虚浮的笑容、北方干燥寒冷的空气、以及内心深处始终无法填补的空洞……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
他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