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才响起,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去了。
攒了点钱,先去了苏杭,又一路往南,到了闽粤,最后……来了这里。”
她抬手,轻轻拂过窗棂上凝结的一颗水珠,“京都的雨,很像我们毕业时那座城市的雨季,是不是?
只是这里的雨,落在唐风宋韵的屋檐上,声音似乎……更古老一些。”
她没有回头,语气里听不出怀念,只有一种时过境迁的陈述。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古老的町屋。
吧台内,林溪背对着他,凝望着雨幕,仿佛沉入了只有她自己知晓的往事。
苏哲看着她的背影,清瘦,挺直,像一株沐雨而立的竹。
七年时光,足以冲垮所有未曾言明的桥梁,只留下无法泅渡的宽阔水面。
杯中咖啡的余温散尽,苦涩清晰地泛上舌尖。
他张了张嘴,那句盘桓心底多年的“对不起”,最终和着咖啡的余味,无声地咽了回去。
它太重了,重得连这异国沉静的雨声,也无力承载。
雨声渐歇,黄昏的薄暮如同一幅洇开的水墨,缓缓浸染着京都的街巷。
咖啡馆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哲看着林溪有条不紊地擦拭咖啡机,整理杯碟,熄灭多余的灯光,只留下吧台附近几盏温暖的光源。
她动作娴熟而安静,仿佛这方小小的天地就是她世界的全部重心。
“要打烊了?”
苏哲站起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嗯,”林溪点点头,并未看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准备关门了。”
声音平静无波。
苏哲走到门边,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
回头望去,林溪正弯腰整理吧台下方的储物柜,背影单薄而专注。
那句堵在胸口七年的话,终究像一块沉默的礁石,无法被时光的潮水冲走。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轻声开口:“林溪,”他唤她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晰,“那年……毕业那天,在‘拾光后院’,其实我……”他艰难地寻找着措辞,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摩擦,“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停顿了一下,等待着她哪怕一丝微小的反应。
林溪整理的动作停顿了。
她没有立刻直起身,只是维持着那个微微俯身的姿势,背影有瞬间的僵硬。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