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接过那匹布,“您放心,我给您染!
保证又红又亮!”
王婶千恩万谢地走了。
几天后,当她拿到那匹染得如同晚霞般绚烂的红布时,激动得手都在抖,非要塞给林晚秋一小篮家里攒下的鸡蛋不可。
王婶的红布,成了最好的活招牌。
渐渐地,村里其他妇人,特别是家里有姑娘要出嫁的,也开始试探着找上门来。
李家嫂子想给闺女染块红布做嫁衣,张家大娘想染块红布给刚出生的孙子做襁褓讨个吉利…小小的破院子里,开始有了人气。
林晚秋来者不拒。
染一匹布,她只象征性地收很少一点粮食或者鸡蛋作为酬劳,有时甚至只是让对方帮忙从山里带些柴火。
她知道,在这个贫瘠的山村,口碑和人情比眼前的蝇头小利更重要。
她染布时更加用心,每一匹都力求颜色均匀鲜亮,牢靠不褪色。
染布换来的粮食和物资,终于让这个家摆脱了饥寒交迫的阴影。
赵氏的脸上有了血色,咳嗽也轻了许多,偶尔能下炕帮着照看染缸。
三丫的小脸圆润了些,枯黄的头发也开始有了光泽,胆子也大了,有时会蹲在染缸边,好奇地看着姐姐忙碌,小手偶尔帮忙递递东西。
而沈砚的身影,也仿佛成了这破败小院的一部分。
他总是不声不响地出现。
有时是在清晨,林晚秋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就看到门口码放着一捆捆劈砍得整整齐齐、长短粗细都恰到好处的干柴;有时是在她费力地搬动沉重的染缸时,一只大手已经稳稳地托住了另一边;有时是她正为染液温度或浓度发愁时,一抬头,就看到他不知何时站在院墙外,目光沉静地看着染缸里翻滚的汁液,偶尔会简短地说一句:“火,小了。”
或者,“草根,再砸细些。”
他的话依旧少得可怜,却总能切中要害。
林晚秋渐渐习惯了他的沉默和存在。
她会在他送来柴火时,塞给他两个温热的煮红薯;会在他帮忙搬动重物后,递上一碗晾好的凉白开。
她甚至开始主动和他分享一些染布的小心得,比如哪种石头磨出的浆汁更浓,哪种天气晾晒的布颜色最正。
沈砚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在她遇到难题时,会默默拿起工具,帮她解决掉那些需要力气的活计。
他整理柴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