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带着一种军营里特有的规整和效率;他修补院墙时,每一块石头都嵌得严丝合缝,仿佛在构筑一道坚固的堡垒。
他们之间很少有言语的交流,更多的是这种无声的默契。
他劈柴,她染布。
他修缮加固着这个小小的家园,她则用鲜艳的色彩和日益增多的粮食,一点点填充着家的内容。
小院里,染缸咕嘟咕嘟冒着泡,柴刀劈砍木柴的声音笃笃作响,间或有三丫稚嫩的童言童语,构成了一曲奇特却异常和谐的乐章。
茅屋的屋顶被沈砚彻底翻新了,漏风漏雨的土墙也被他用混合着草筋的黄泥仔细地加固抹平。
他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相对规整的瓦片,替换掉了最易腐烂的茅草。
虽然依旧简陋,但这个小院,终于有了遮风避雨、安身立命的模样。
那些曾经冰冷刺骨的寒风和令人绝望的漏雨,被牢牢地挡在了外面。
日子在柴米油盐和染缸的咕嘟声中,缓慢而坚定地流淌着,充满了汗水、草叶清香和一种脚踏实地的希望。
林晚秋看着娘亲舒展的眉头,听着妹妹无忧无虑的笑声,感受着沈砚沉默却无处不在的支撑,第一次觉得,这片陌生的土地,似乎也并非全然冰冷。
她甚至开始模糊地想,也许…这样平淡而充满烟火气的生活,就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终的归宿?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最安稳的时刻投下巨石。
那天,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浓墨,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晚秋正在院子里翻晒新染好的几匹红布,鲜艳的颜色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夺目。
沈砚在院角修理一个有些松动的染布支架,动作一如既往的沉稳。
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里正周伯带着两个村里的青壮,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周伯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不忍的表情,眉头紧紧锁着。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院中的两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林晚秋的心。
她放下手中的布匹,下意识地看向沈砚。
沈砚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握着木槌的手依旧沉稳,但林晚秋敏锐地捕捉到他绷紧的下颌线。
“周伯?”
林晚秋迎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里正周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