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插着管子,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着。
苏晚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影单薄而疲惫。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老人干裂的嘴唇。
听到开门声,她警觉地回头。
看到是我,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深的局促和不安。
她慌忙站起身,下意识地想把椅子让给我。
“陈…陈先生?
您怎么来了?”
她小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病床旁边小桌上摊开的几张纸上。
是催缴通知单和几张高利贷的恐吓信,言辞粗鄙,充满了威胁。
其中一张还画着不堪入目的涂鸦。
“他们来过?”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晚晴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眼神里瞬间涌上浓重的恐惧,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深深的无助:“下午…下午来的……在病房门口……闹了一阵……护士叫了保安才赶走……他们…他们说明天还会来……”我走过去,拿起那几张散发着恶意和污秽的纸,看也没看,随手揉成一团,精准地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动作干脆利落。
苏晚晴惊讶地看着我。
“债主那边,解决了。”
我言简意赅,目光重新落到她脸上,“本金加利息,一次性结清。
借条拿回来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骚扰你和你父亲。”
“什……什么?”
苏晚晴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那笔巨额的债务,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是她一切绝望的根源。
现在,这座山……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搬走了?
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无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泪水毫无征兆地再次汹涌而出,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哭泣,而是混合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如释重负的解脱,以及一种……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中般的茫然。
“谢…谢谢……” 她终于哽咽着,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摇摇欲坠。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感激,有困惑,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她不明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