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冰冷得如同机器的男人,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仅仅是因为那场荒谬的交易吗?
我没有解释,也没有接受她的感谢。
目光转向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
床头卡上写着:苏建国,肝癌晚期。
“你父亲的主治医生是谁?”
我问。
“是…是沈清晏沈主任。”
苏晚晴抹着眼泪,小声回答。
沈清晏?
我认识。
肿瘤科的权威,出了名的冷面铁腕,但医术精湛,医德也没得说。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拿出手机走到病房外的走廊。
深夜的走廊空无一人。
我直接拨通了沈清晏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睡意但依旧沉稳的声音:“喂?
哪位?”
“沈主任,是我,陈锋。”
“陈医生?”
沈清晏的声音清醒了些,“这么晚,有事?”
“打扰您休息了。
有个病人,苏建国,肝癌晚期,在您科室。
我是他女儿的……”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病房门,“朋友。
想请您多费心,用最好的方案,费用方面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沈清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了然和公事公办的干脆:“苏建国?
我记得,情况不太好。
陈医生开口了,我会亲自跟进。
明天查房我会调整方案。
费用不是问题,治疗方案我会尽力。”
“多谢。”
我挂了电话。
重新走进病房。
苏晚晴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泪痕未干,紧张地看着我。
“沈主任明天会亲自过来调整治疗方案。”
我平淡地陈述。
苏晚晴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次是因为巨大的、不敢置信的惊喜。
沈主任!
那是他们之前想尽办法都挂不上号的专家!
她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男人,只觉得他像一个深不可测的谜。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搬走了压垮她的大山,又一句话,就为她父亲带来了生的希望。
巨大的恩情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沉重。
“陈先生……我……”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感激和一种深切的、无法偿还的惶恐让她几乎窒息,“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那个破旧的帆布包,仿佛想从里面掏出什么珍贵的东西,却又茫然无措。
“做好你该做的事。”
我打断她,目光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