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住持依旧笑眯眯像弥勒佛一样,“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规律,与其逃避,不如顺应自己的内心。”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场梦,施主不必如此较真。”
宋明贞垂眸瞧着院子里面的落叶,耳边听着老住持的劝诫,沉默不语。
老住持幽幽叹气,“今早宫里的井公公来了,只问了您的情况,便回去了。”
能让皇后娘娘忧心的,怕只有龙座上的那位了。
宋明贞点头,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笼玉和沉玉推门进来,“娘娘,暗卫长大人带着人等在外面了。”
宋明贞点头,“收拾东西,走吧。”
下山回程的路上,正是午后。
山风习习,日光蹉跎。
宋明贞坐在轿子里面,撩开帘子瞧着四周的景色。
回到山下,便见马车身旁站着井德明,料想谢泽卿已经在里面了。
宋明贞从轿子上下来,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果不其然,谢泽卿正坐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宋明贞垂眸敛眉,神色严谨,语气恭顺,“臣妾给陛下请安。”
谢泽卿缓缓睁开眼睛,静静看着她。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谢泽卿却没有作响,故而,宋明贞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谢泽卿视线上下打量,开口,“起身吧。”
“朕这几日繁忙,劳烦皇后亲自来礼佛烧香。”
说着,谢泽卿捏着眉心,手肘磕在小桌上。
“臣妾位居中宫,便要承担中宫职责。”
谢泽卿不言。
宋明贞垂眸,也没有多说。
只自顾自盯着面前的茶杯看。
谢泽卿撩起眼皮,瞧她一身素色衣衫,没了华丽服饰,瞧着更加稚嫩。
宋明贞陡然觉得侧方视线明显,下意识回望过去,和谢泽卿四目相对。
她忙垂眸,咳嗽了两声,转移视线。
御驾回到宫中,宋明贞上了轿辇,便回到了坤宁宫。
她实在累了,一路舟车劳顿,还得集中注意力应付谢泽卿,早已经精疲力竭。
便开口,“沐浴吧。”
“喏。”
抬进热水,宋明贞绕过屏风,在侧殿沐浴。
更衣之后,笼玉和沉玉拿着帕子给宋明贞擦头发,宋明贞端坐在小榻上,捏着杯子喝茶。
笼玉忍不住开口,“娘娘,今日正是月末,陛下不来吗?”
她们并不知道马车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瞧在宫门口,谢泽卿显然等着宋明贞松口,要不然也不可能只有一个轿辇等着。
从回来到现在,宋明贞也都安安静静,没有吭声。
不免让她们有些心急。
宋明贞眨眨眼睛,“今日路上疲乏,陛下需要休息。”
当主子的都这么说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便都不敢开口了。
宋明贞早早歇下,第二日早晨却有些身子不适,从醒来便恹恹的,整个人头重脚轻。
笼玉和沉玉见势不妙,忙去了太医院。
周元漾匆忙来到坤宁宫,诊脉之后,微微蹙眉。
忙回到太医署,亲自煎药,让人送过来。
待人都遣散过后,他跪在地上,忧心忡忡,“脉象上瞧,娘娘您思虑忧竭,长此以往,身子受不住。”
宋明贞敛眸,“让周太医劳心了。”
周元漾摇头,“臣配了几副方子,且先吃着。”
“娘娘这几日需多加休息,不要多想多思,保持心情愉悦才好。”
从坤宁宫出来之后,周元漾提着药箱朝着养心殿走去。
跪在养心殿地上,如实说出了宋明贞的情况,末了他还是开口,“忧思竭虑起初看不出来症状,时间久了,怕是要产生无法根除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