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卿在门外站着看了好久,沉玉正进来看到,忙不迭开口,“奴婢给陛下请安。”
不知道谢泽卿来了多久了,宋明贞起身,长策也从凳子上跳下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妾给陛下请安。”
谢泽卿开口,“免礼。”
说着,他走过来,一把抱起长策,颠了颠。
“听太傅说,你今日写的文章不错?”
长策一下子耳朵都竖起来了,“儿臣文采浅薄,是太傅谬赞了。”
谢泽卿笑着,“小小年纪,倒是自谦。”
用午膳的时候,谢泽卿无微不至。
长策瞧着宋明贞碗里都要堆成小山丘了,不免眼睛瞪大。
谢泽卿眼皮都没有撩,“好好吃自己的。”
长策便不敢吭声,埋头扒着米饭。
宋明贞最后也没能吃完自己面前的那堆小山,趁着长策不注意,用手戳了戳谢泽卿的胳膊。
谢泽卿面色坦然,将她的碗端过来,很快吃完。
长策吃完饭,宫女伺候漱口净手,和宋明贞一起坐在小榻上聊天,没一会儿便躺在小榻上睡着了。
宋明贞拿着扇子轻轻扇,托着腮帮子温柔地看着长策。
连谢泽卿都有些吃味了,抱着膀子靠站在门口,很是不爽。
宋明贞并没有注意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长策身上。
等长策的呼吸均匀之后,宋明贞扯过一旁的小毯子,给长策盖在肚子上。
轻轻起身,转身看到谢泽卿,冲着他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便拉着谢泽卿的袖子,带着他出去。
到了外殿,谢泽卿不满,“你未免太过于娇惯。”
宋明贞知道他这是又不虞了,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再生端倪,便主动牵着谢泽卿的手,“陛下见谅,长策许久不来,来一次总是累极了,臣妾只想着让他好好休息一番。”
谢泽卿不满宋明贞总是将孩子放在他之前,他自认为自己是帝王,是宋明贞的夫,更是她的天。
宋明贞非但没有事事顺着他,以他为瞻,反倒人人似乎都能排在他前头。
两人相处不愉,谢泽卿在坤宁宫待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宋明贞起身,“臣妾恭送陛下。”
待谢泽卿离开许久,宋明贞依旧保持原本的姿势不动,沉玉和笼玉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两个人都是惆怅,“娘娘,您得顺着陛下的意思来,哪怕服软也行。”
宋明贞不吭声,显然是铁了心不准备服软。
笼玉和沉玉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之后连着好些天,谢泽卿再未踏入坤宁宫的大门。
宋明贞也仿佛忘掉了他这个人一般,自顾自过着自己几乎与其他人隔绝的日子。
羡临和舒阳被送回来,曾书绾特意送了不少赏赐。
之前安排的出宫礼佛的日子到了,宋明贞收拾好行李,将羡临和舒阳送去慈宁宫,便上了出宫的马车。
本来是要帝后同行,但谢泽卿这几日忙于朝事,昨日宋明贞让笼玉去知会一声,笼玉回来却只说陛下去了临华宫。
到了佛寺,老住持笑眯眯上前行礼,带着宋明贞一起在前院念经。
出宫礼佛不是一日便可完成的,宋明贞已经出宫三日,日日待在山上佛堂,倒是心情平静了不少。
每日伴随着鸡鸣声起床,早晨吃了斋饭跟着住持一起念经,身心平静,忘却了很多。
似乎那些人间红尘事,也不过是过往烟云,不值一提。
“贫僧瞧宋施主近日眉目愁哀,想必心中也有所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