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旧识情分。
自此各安天命,勿扰彼此清欢。”
顾远山怔在原地,他终觉这句话比任何拒绝更深重。
马车轮声隐隐,街坊邻里议论纷纷,皆道世子驾临小铺,实乃罕见大事。
可只有苏锦瑟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过客匆匆,世事难再回头。
天色已暮,林时清小心推门进来,眼底余波尚带隐忧。
苏锦瑟将空篮递与他,唇角带笑:“世子走了,明日请你同我一起去采购春米。
今年的粳米看着头茬好,咱们琢磨新馅料。”
林时清点头,目光温柔如水:“一切听你。”
堂前的灯火次第点亮,窗外月色初升。
苏锦瑟立在微光下,分明与门外喧嚣隔了一世遥远。
过往的纠缠,已被她用温热人间一点点剥离干净。
而顾远山蓦然回首时,才发现手中什么也没能攥住——只余月色沉沉,余忆无痕。
这一夜无梦,满城春事,风过青瓦,万籁俱寂中,人生翻卷如锦屏初展。
世子归来,不过是过客终别。
而属于苏锦瑟的新生,才正刚刚开始。
: 贵女的困惑暮色敛下,顾府的花厅内灯影浮动,漆金屏风上映出绰绰人影,徐贵女独坐在春凳上,指尖摩挲着锦帕,纤细的手指像是在描摹着什么难解的心事。
堂中静寂,只有紫檀香炉里袅袅青烟,在静谧的空气里盘旋,末了落入了她打散的思绪深处。
门外一阵杂沓脚步,伴着高氏婢女低低的禀报,顾远山的身影缓缓进门,步履稳健却带着微不可察的疏离。
“世子回来了?
可是案头事务多得闹心?”
徐贵女声音温柔,唇角浅浅浅笑,一如教养出的大家闺秀般周致,却又藏着一丝局促。
顾远山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多加言语,只将外袍微微抖落,坐在离她一臂远的位置上,下意识地与她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屋内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尴尬与无声的距离感。
徐贵女从小受“贤淑端庄”教养,习惯将所有困惑与情绪咽下,唯在今夜,连她自己都没能按捺内心的飘摇。
她试图找个话头:“今晚膳桌上添了你爱吃的酿豆腐,可惜你还未归,厨房说……要不要命人送一碗来书房,也算暖胃。”
顾远山回望她,片刻沉默后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自觉的淡薄:“近日肠胃不畅,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