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
封魂阵……周祝只是棋子,真正的阵眼,还未破。
而要破除它,我隐约感觉到,需要一种更为古老,也更为纯粹的力量。
一针封住假神明周祝的眼神彻底空洞下去,像两口枯井,再也映不出半点活气。
我拔出绣针,晨曦微露,针尖上那一点暗红,在熹微的光线下,竟有种妖异的美。
陈阿婆颤巍巍地扶着我,祠堂地下的阴寒之气几乎要将人冻僵。
那口石棺,棺盖上七个名字,三个被血污般的红痕抹去,触目惊心。
我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三具胸口插着桃木钉——不,是绣花针的女尸。
原来,她们的名字,也曾被刻在这里。
霍砚的人很快清理了祠堂。
那些所谓的“观音显灵”,不过是一堆粗劣的机关和几个做得栩栩如生的假胎模型,内里塞满了棉絮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
刘婆子站在角落,声音低得像蚊蚋:“那些女子,都是被骗进来的……我也是其中之一。”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指甲缝,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洗不净的暗红,仿佛还能闻到经年不散的血腥。
林婆倒是主动得多,或者说,是彻底绝望了。
“周祝那个老畜生,用什么‘纯阴哑女’的血炼制‘续命符’,说每杀一个,就能延寿十年。”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暗红色的符纸,边缘已经有些卷曲,“这是最后一张了,他说,若今晚成功,他就能活过百岁。”
我摊开母亲留下的绣样,一片片拼接,一张完整的“封魂图”在我手中重现。
七个名字,七个位置,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
我死死盯着第七个位置,那里,本该是母亲的名字。
一场大火,让她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也成了周祝心心念念的最后一个祭品。
我指尖抚过绣布上干涸的暗色血迹,那是母亲的血。
我说过,这一针,我替她补上。
天光乍破时,我站在祠堂门前。
周祝被霍砚的人押出来,看见我,他眼中先是惊怒,随即转为一种极致的恐惧。
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绣针刺入他胸口时,很轻,几乎没有阻碍。
他嘴巴张了张,想嘶吼,想咒骂,却只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我取下他嘴角那道裂痕上的符咒,用绣线,一针一线,将它细密地缝合。
没有言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