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按时吃好,别犯病,安安心心把日子过下去,比什么都强……”后面的话,林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周雅兰开合的嘴唇,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那句反复回荡、如同魔音灌耳的“谁叫你有‘病’呢?”
,混合着婆婆刻薄的“精神病!
晦气!”
,丈夫那永远沉默的、冰冷的背影……无数个声音,无数个画面,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疯狂交织、冲撞、爆炸!
一股冰冷的、毁灭性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心中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堤坝。
所有的委屈、愤怒、恐惧、绝望、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在这一刻,被母亲这句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现实箴言”,彻底点燃了!
不是燃烧,而是冻结,冻结成一种深入骨髓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冰冷决绝!
周雅兰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忍让”和“现实”的道理,试图安抚女儿。
突然——林晚猛地站了起来!
动作快得吓了周雅兰一跳!
她不再看母亲,也不再看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
她低着头,赤着脚(不知何时踢掉了拖鞋),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直直地、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厨房。
周雅兰愣住了,一时忘了说话,愕然地看着女儿反常的举动。
厨房里很安静。
林晚走到橱柜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里面放着几个药瓶,都是她每天需要服用的。
她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却异常精准地抓住了那个最大的、装着白色圆形药片的药瓶——奥氮平。
她拧开瓶盖。
没有倒水。
然后,在周雅兰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林晚缓缓地摊开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她微微倾斜药瓶。
“哗啦啦……”白色的药片,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又像一场细密而冰冷的雪,簌簌地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一片,两片,三片……越堆越多,渐渐在掌心聚拢成一小堆刺目的白。
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眼神空洞地盯着掌心不断增加的白色小山,仿佛在数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周雅兰终于反应过来,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她几步冲到厨房门口,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变调:“晚晚!
你干什么?!
放下!
把药放下!”
林晚仿佛没听见。
她还在倒。
药片撞击掌心,发出细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