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地讲述了婆婆如何骂她“精神病”,如何故意打翻她的药,陈默如何背过身去不管不顾……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
周雅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晚因为抽泣而耸动的、厚实的肩膀——那手感让她下意识地蹙了下眉,随即用一种语重心长、却又透着深深疲惫和某种冷漠的口吻说道:“晚晚啊,不是妈说你。
嫁人了,不比在自己家当姑娘。
婆婆毕竟是长辈,她说你几句,你听着就是了,别往心里去。
忍一忍,风平浪静嘛!”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现实”,“再说了……谁叫你有‘病’呢?
人家心里有疙瘩,也是……也是能理解的。
你有这个‘病’,就更要学会忍,知道吗?
凡事忍一忍,日子才能过下去。
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笑话。”
“谁叫你有‘病’呢?”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扎进了林晚的心脏深处!
比王彩凤所有的辱骂加起来都更狠、更致命!
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那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住周雅兰!
那眼神里,没有委屈,没有依赖,没有找到依靠的放松,只有一种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深入骨髓的震惊、冰冷和……绝望!
她看着母亲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曾经在无数个日夜照顾她、也曾将她锁在门内的脸,此刻正用一种“为你好”、“讲道理”的表情,说出这世上最残忍的话。
“谁叫你有‘病’呢?”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一个烙印,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原罪。
它来自她的生身母亲,带着血缘的名义和“现实”的残酷,将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对亲情和理解的渴望,彻底碾得粉碎。
林晚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委屈的抽泣,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无法抑制的寒冷和恐惧。
她看着周雅兰,眼神渐渐变了。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彻底熄灭了。
周雅兰被女儿那可怕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继续说着:“你也别怪陈默,他夹在中间也难做。
男人嘛,都那样,顾着工作就不错了。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