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急促的、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陈默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一种深恶痛绝的厌烦。
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无休止的、让人窒息的家庭战争!
他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立刻转过身去,把公文包随手扔在鞋柜上,然后背对着客厅里剑拔弩张的婆媳二人,径直走向厨房的方向,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带着浓浓不耐烦的话:“又吵什么?
烦不烦!
我饿了,饭好了没?”
他的背影,决绝而冷漠,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彻底隔绝了身后的一切纷扰和那个跪在地上、正疯狂捡拾着救命稻草的妻子。
<林晚拢药片的动作,在听到陈默那句话和看到他决绝背影的瞬间,猛地停滞了一下。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中,指尖还沾着一点灰尘。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地上散落的药片,越过王彩凤愤怒扭曲的脸,最后定格在丈夫那个冰冷的、毫无留恋的背影上。
那一刻,她眼中那骇人的、疯狂的光芒,像被骤然抽走了燃料,瞬间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死寂。
那死寂里,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仿佛连绝望本身都已燃尽的冰冷荒芜。
她不再去捡那些药片。
只是维持着那个跪趴的姿势,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只有肩膀,在微微地、无声地耸动着。
周雅兰接到女儿带着哭腔的电话时,正在美容院做保养。
电话里,林晚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和恐慌,反复诉说着婆婆如何刁难、丈夫如何冷漠、自己如何被骂“精神病”……周雅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保养时刚刚舒缓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早早结束了护理,开车直奔陈默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沉闷的气息。
客厅里,林晚独自一人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眼睛红肿,像只受惊的兔子。
王彩凤不在家。
“妈……”林晚看到母亲,眼泪又涌了上来,委屈地喊了一声。
周雅兰走过去,挨着女儿坐下,语气带着习惯性的无奈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教导:“又怎么了?
跟妈说说。”
她习惯性地拿出纸巾,却没有递给女儿,只是放在手里。
林晚抽噎着,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