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身边时,或许是袋子太重,或许是动作太急,袋子底部猛地蹭到了林晚放在沙发扶手上、装着药片的小塑料分药盒。
“啪嗒!”
药盒被扫落在地!
盖子摔开,里面分装好的、五颜六色的药片——白色的奥氮平,黄色的氟哌啶醇……顿时撒了一地!
像一堆色彩怪异的糖果,在客厅冰冷的地砖上四处滚落。
“哎呀!”
王彩凤叫了一声,停下脚步,看着满地的药片,眉头厌恶地拧成一个疙瘩,“真是晦气!
走路不长眼啊?”
她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把气撒在了林晚头上,仿佛是她故意绊倒了药盒。
林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那双总是空洞茫然的眼睛里,第一次爆发出一种骇人的、近乎疯狂的光芒!
那光芒里交织着巨大的恐惧、被侵犯的愤怒,还有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她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些滚落的药片,仿佛那是她赖以生存的最后稻草,如今却被肆意践踏!
“我的药!”
她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不再是沉默的呜咽,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了调!
她顾不上王彩凤,也顾不上那袋被丢弃的校服,几乎是扑倒在地,手忙脚乱地、近乎神经质地用手去拢那些四处散落的药片!
她的动作急切而笨拙,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痉挛,像一只在沙滩上拼命拢住沙粒的手。
王彩凤被林晚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随即,她看着林晚那副狼狈不堪、趴在地上捡药片的模样,一种被冒犯的怒火和被“精神病”惊吓的羞恼瞬间涌了上来,烧得她脸色铁青。
“捡!
捡什么捡!”
王彩凤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耳膜,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刻薄,“一堆破药片子!
当宝贝似的!
看着就晦气!
怪不得疯疯癫癫的!
赶紧给我收拾干净!
别脏了我的地!”
她一边骂,一边嫌恶地跺了跺脚,仿佛地上有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就在这时,家门被钥匙打开。
陈默下班回来了。
他刚踏进客厅,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母亲叉着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妻子林晚则跪趴在地上,头发凌乱,神情癫狂,双手正疯狂地拢着散落一地的药片,嘴里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