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抖着衣服羞辱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只有当王彩凤的怒火烧得特别旺,或者林晚被逼到角落、身体开始微微发抖时,陈默才会极其艰难地、像挤牙膏一样,挤出几句含糊不清、毫无分量的话:“妈……少说两句……行了……多大点事……”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瞬间就被王彩凤更高的分贝淹没,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像是一种敷衍的表演。
这种沉默的背对,比任何责骂都更让林晚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绝望。
她像被遗弃在一片冰原上,孤立无援,连唯一可能依靠的人,都背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林晚的沉默,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
那些尖刻的言语,那些冰冷的背影,日复一日,像细小的冰凌,不断扎进她早已麻木的心脏深处,积累着,冻结着。
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冰层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天,王彩凤不知从哪里翻出来几件林晚婚前带过来的旧衣服——其中就有那件十六岁时穿过的、早已不合身的蓝白校服外套。
她拎着那件明显小了好几号、洗得发白的校服,像拎着一件垃圾,走到正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的林晚面前。
“啧啧,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还留着占地方!”
王彩凤一脸嫌恶地抖开那件校服,“又瘦又小,给谁穿?
当抹布都嫌硬!
还有这些——”她指着旁边一堆同样不合身的旧衣,“一股子霉味!
早该扔了!”
林晚的目光落在那件蓝白校服上。
那熟悉的颜色,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她记忆里尘封的角落。
阳光明媚的教室,行云流水的解题步骤,同学们羡慕的目光……那些早已模糊褪色的画面,伴随着一种尖锐的刺痛感,猛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件衣服,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模糊的呜咽:“不……不什么不?
留着招蟑螂吗?”
王彩凤不耐烦地打断她,根本没注意到林晚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和乞求,她一把抓起那堆旧衣服,包括那件校服,粗暴地塞进旁边一个准备丢弃的大号黑色垃圾袋里,“碍手碍脚的!”
她提着鼓鼓囊囊的垃圾袋,走向门口。
路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