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连顿饭都做不好!
我儿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就吃这?”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砂纸摩擦着耳膜。
林晚握着刀的手顿了顿,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只是更用力地、一下下切着土豆,刀刃撞击砧板的声音沉闷而压抑。
“还有这地!”
王彩凤的目光又扫向地面,指着瓷砖上一小块水渍,“拖个地都拖不干净!
水渍都留那儿!
眼睛长着出气的?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白吃白喝还尽添乱!”
林晚依旧沉默,只是切菜的动作更僵硬了。
她的背影绷得紧紧的,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客厅里。
林晚刚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的简易衣架上。
一件陈默的白衬衫,她晾得有些歪。
王彩凤走过去,一把扯下那件衬衫,抖开,指着领口一处几乎看不见的、米粒大小的浅黄色印记——大概是吃饭时不小心溅上的一滴油星。
“看看!
看看!”
她抖着那件衬衫,几乎要戳到林晚的脸上,声音陡然拔高,“这洗的什么衣服?!
这么大块油渍都没洗掉?!
眼瞎了还是手断了?
你知道这件衬衫多少钱吗?
我儿子就穿这出去见人?
丢不丢人!”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晚脸上。
林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唇抿得死紧,依旧一言不发。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王彩凤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挑剔、责骂,声音又尖又利,像一把把淬毒的针,扎向林晚的每一寸皮肤和神经。
而每一次,林晚都只是沉默地承受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
她的沉默,在婆婆眼里,似乎成了一种软弱可欺的证明,反而让她的刁难变本加厉。
而陈默,永远是那个沉默的背景板。
当婆媳冲突发生,王彩凤的声音在狭窄的房子里回荡时,陈默通常都在场——要么在客厅看电视,要么在自己房间玩手机。
他从不介入。
他会立刻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或者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换台,眼神躲闪,身体微微侧向一边,用整个后背对着争吵的方向。
那背影,写满了逃避、懦弱和一种令人心寒的漠然。
仿佛厨房里那个被尖声责骂、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