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娘,为啥得拿这块硬疙瘩,”他下巴朝我胸口扬了扬,“死死封住你脑子里最重要的那块地方。
那儿,”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淬毒的嘲弄,“不是藏着宝,就是埋着见不得光的烂肉!”
门闩轻响,他闪了出去。
门阖上,屋里那股子霉味和药味混着,堵得人胸口发闷。
人就僵在那,像尊破了洞的泥胎子。
别信自己…烂肉…脑子里那点东西像被顾铭的话绞成了血肉模糊的烂布条,又塞了回去。
皮肉底下那该死的凤凰印子猛地一烫,火线顺着胳膊燎上来,烫得皮下的肉都在突突乱跳!
那痛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铁丝在血管里乱钻,箍得人抽筋,弓着腰也压不住喉咙里挤出来的、变了调的“嗬嗬”声。
这不是什么天赐的宝贝。
是剜骨吸髓的恶咒。
是刻在我老薛家骨头缝里,甩不掉、咽不下、熬死人不偿命的血债!
窗外天光大亮,扎得人眼生疼,脑门子里面像塞了块锈铁,闷闷地抽痛。
床沿坐着个影子。
陌生的女人,藏青布裙洗得发白,脸上没什么活气儿,像是件摆件。
手里捧着本黄得掉渣、边角卷翘的老册子,一股子土腥气和霉味儿。
“顾家的人?”
嗓子干哑得拉锯。
“顾家,管古货的,苏晴。”
她说话也平板板,“顾当家的说,让带你去个地方。”
“哪?”
“薛家宅子…那块埋汰地。”
心里像被谁掏了一把。
“全烧光了,剩堆黑渣子。”
那场火,烟呛死人。
“地上的,”苏晴撩起眼皮,没什么光彩的眼珠子扫了我一下,“烧了。
地底下的,”她把那破册子朝我递过来,纸张薄脆得怕是要碎,“挖个坑的时候,边上裂开的石板下露出来一截。
上面刻的。”
胳膊沉得像灌了铅,接过那册子。
又黄又脆的纸上,墨色怪异的图案蚯蚓似的扭着,还有看不懂的星辰连线,最后…几行墨字刺进眼里:凰血性烈,浴火则生,遭叛必亡。
若有残脉未绝,死魂必归!
焚其身骸,献其白骨,血沸魂焰…方得回生!
字字都像带着血腥气!
我指头蹭过那“献其白骨”、“血沸魂焰”,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窜到尾椎骨。
“说啥的?”
嗓子眼发紧。
苏晴看着我,那平板脸上终于裂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