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可微微急促的呼吸和紧攥着丝帕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欣喜,仿若走在云端之上。
可她终究是错了,大错特错!
日头西斜,喧闹远去。
一种隐隐的不安,如同春季的冰裂,开始无声地在陈三娘心底蔓延。
她脸上的喜色,也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点凝固、褪色。
终于,门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
可来人并非苏文远,也不是他身边熟悉的书童,而是一个穿着体面、神情却带着几分倨傲的陌生管事。
陈三娘的心猛地一沉。
女人的第六感自从出现的那一刻,就从未错过。
果然,她记起来了,那位管事,是宰相府上的。
那管事目不斜视地走到堂中,对着主位上的陈三娘随意地拱了拱手,姿态敷衍。
随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大红的信函,递了过来,声音平淡无波:“陈姑娘安好。
我家老爷命小的送来此函。”
老爷!
陈三娘的目光落在那刺目的红色上,指尖冰凉。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
信封上没有任何称呼,只落着陌生的未曾见过的“苏缄”二字。
她拆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笺。
没有往常的问候,没有温暖的寒暄,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眼。
只有一行墨迹淋漓、力透纸背的字:“申时三刻,城南流云茶肆雅间,面谈交割事宜。”
“交割事宜”四个字,像四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陈三娘的眼底。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刚才还滚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冰渣。
她捏着信笺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关节用力到泛出青白色。
那张精心描绘的脸庞,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管事,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却异常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你家……老爷……还有别的话吗?”
管事避开她的目光,垂着眼,语气依旧平淡:“老爷只吩咐小的送信。
请姑娘务必准时赴约。”
说完,他再次敷衍地拱了拱手,转身便走,仿佛多待一刻都嫌污了身份。
大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的喜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彻底冻结、粉碎。
伙计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轻手轻脚地将火红的炮仗搬了出去。
阿圆惊恐地捂住了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