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快走!”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几乎是推搡着柳翠,不管不顾地拨开人群,朝着集市外的方向,埋头疾走。
脚步慌乱,像是在逃离什么看不见的索命厉鬼。
柳翠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看着陈默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刚才被铜匣碰到的胳膊肘。
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却顺着刚才被触碰的地方,悄然爬上她的脊背。
她总觉得……刚才那铜匣上传来的,似乎不止是金属的冰冷,还有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粘腻的恶意?
她打了个寒噤,压下心头莫名的不安,追了上去。
“默哥儿!
等等我呀!”
……集市归来,那点微弱的阳光和人气仿佛也被隔绝在了高墙之外。
祖宅那沉重压抑的气氛,如同浸透了水的棉被,重新严丝合缝地盖了下来,闷得人透不过气。
柳翠的兴致明显低落了许多。
她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叽叽喳喳,也不再主动哼唱小曲。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西厢房的窗边,望着庭院里那几棵在浓荫遮蔽下、枝干扭曲如同鬼爪的老槐树发呆。
陈默抱着铜匣,远远地坐在堂屋门口的石阶上,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空旷而死寂的天井,沉默像一道无形的鸿沟。
铜匣依旧冰冷地贴在怀里,但集市上的那次异动,如同一个巨大的不祥烙印,深深烙在了陈默心里。
他目光复杂地投向柳翠所在的西厢房方向,心底那点为了生存而强行找来的“帮她”的借口,此刻土崩瓦解,露出了下面冰冷的、沾满泥污的真相。
自己……是不是把她拉进了一个更深的泥潭?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愧疚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他抱着铜匣,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发着抖。
恐惧与内疚撕扯着他,几乎将他撕裂。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庭院。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甜腻陈旧气息中,似乎又混入了一丝新的东西。
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血腥味?
很淡,飘忽不定,仿佛只是错觉。
但陈默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他猛地站起身,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庭院。
目光最终落在了庭院角落那口被藤蔓和厚厚青苔覆盖、早已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