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谎言。
一个更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滑过他的意识:万一…万一真的不行呢?
万一柳翠来了,反而……?
他不敢再想下去。
活下去,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平了他所有的不安和犹豫。
……柳翠的到来,如同投进死水潭的一颗石子,在陈家祖宅这片死寂的泥潭里,激起了短暂而微弱的涟漪。
她挎着一个半旧的蓝布包袱,脚步轻快地跨过那两扇对她而言沉重得有些过分的乌木大门门槛,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只在长辈们讳莫如深的低语中听说过的、带着神秘和森严色彩的老宅。
天井里的光斜照在她脸上,显出健康的红晕。
“默哥儿,你这地方……”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带着乡野特有的直率,“怎么跟个古墓似的?
一股子霉灰味儿,还阴森森的。”
她说着,目光落在陈默怀里的铜匣上,伸出手指想去碰,“这铜疙瘩抱着干啥?
怪沉的吧?”
“别碰!”
陈默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因过度紧张而尖锐得变了调,紧紧将铜匣护在胸前,脸色瞬间煞白。
柳翠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僵在半空,有些愕然和委屈地看着他,月牙般的眼睛瞪圆了:“咋了?
金子做的啊?
碰一下都不行?”
“不…不是……”陈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神依旧闪烁不定,不敢直视柳翠清澈的目光,“这…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儿……很要紧,不能乱动。”
柳翠撇撇嘴,收回了手,没再纠结,径直把包袱往堂屋的八仙桌上一放:“行吧行吧,你们读书人的规矩多。”
她环顾着空旷、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正堂,皱了皱眉头,“这地儿…真能住人?
我爹娘在的时候,可一直叮嘱我离你们陈家老宅远点呢。”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赶紧岔开话题:“咳,宅子久了没人气儿……收拾收拾就好。
你住西厢吧,那边刚巧有间房……还算齐整。”
他几乎是本能地把柳翠往宅子西面引。
东厢?
那是祖父陈守业咽气的房间,现在想起来,连那扇门都透着阴气。
至于祠堂……那更是连靠近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只有西厢房,似乎离那地底深处的“东西”最远。
柳翠没多想,依言去了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