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像一群受惊的牙齿在互相磕碰。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从供桌下炸开!
紧接着,是第二下!
第三下!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沉重得无法想象的东西,正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撞击着那层阻挡它重见天日的石板!
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祠堂的地面随之颤抖。
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在幽绿的灯光下如同飘落的骨粉。
陈默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撞击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口。
他死死抱着铜匣,冰冷的铜壁是唯一能抓住的实体,是他与彻底崩溃之间唯一的屏障。
他眼睛瞪得几乎裂开,瞳孔缩成针尖,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供桌下那块微微颤动的青石板。
冷汗汇聚到下巴,一滴一滴砸落在冰冷的铜匣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那疯狂的撞击毫无征兆地停下了。
啃骨头的声音消失了。
抓挠声也消失了。
祠堂里只剩下陈默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以及血液在太阳穴里“突突”奔流的轰鸣。
死寂,比刚才的喧嚣更加恐怖,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宁静,预示着更可怕的东西即将降临。
时间在浓稠的死寂中流得异常缓慢。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陈默抱着铜匣,僵硬地站在原地,汗水早已浸透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幽绿的灯光依旧跳跃不定,墙壁上祖先画像的面孔在扭曲的光影里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不知过了多久,祠堂角落的阴影里,极轻、极飘忽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风吹过枯叶的缝隙。
“饿……”这声音沙哑、干涩,像是喉咙被砂纸磨破。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来自九幽地底的阴寒。
它并非来自一个源头,而是如同鬼魅的低语,在祠堂的各个角落里同时响起,层层叠叠,汇成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的窃窃私语。
“饿啊……好饿……饿……”声音由低到高,由混乱到清晰,最后汇聚成一个尖锐、凄厉、充满了无尽贪婪和怨毒的嘶喊!
“我——饿——啊——!!!”
这非人的尖啸撕裂了祠堂的沉寂,直刺陈默的耳膜!
与此同时,那幽绿的油灯火苗猛地向上蹿起一尺多高,焰心爆开一团惨碧色的火星,发出“噼啪”的爆响!
绿光骤然炽烈,将整个祠堂照得一片惨绿,墙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