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画像……一切都像浸泡在浓稠的尸水里!
“砰!
砰!
砰!
砰——”比之前猛烈十倍的撞击声从四面八方轰然炸开!
不止供桌下,整个祠堂的地面都在剧烈震动!
仿佛有无数只巨大的、无形的铁锤,正从地底深处疯狂地锤击着这座牢笼的基石!
脚下的青砖在可怕的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缝隙间簌簌落下灰尘。
牌位在供架上剧烈跳动,像一群狂舞的黑色蝴蝶。
屋顶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陈默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他抱着冰冷的铜匣,在这天崩地裂般的恐怖中,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的嘶吼!
他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向祠堂那两扇沉重乌黑的大门!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祖训和警告,他只想逃离!
立刻逃离这个活地狱!
手指颤抖着,眼看就要触碰到冰冷的门栓——“嘎吱……”一声极其轻微的摩擦声,在头顶响起。
陈默的动作猛地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祠堂屋顶,那根最粗的主梁之上。
在幽绿火光勉强勾勒出的阴影边缘,有什么东西垂落下来。
那似乎……是一条腿。
一条完全僵硬、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腿。
皮肤呈死尸般的青灰色,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粘腻的灰尘。
裤腿破破烂烂,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露出同样青灰干瘪的小腿。
脚上套着一只磨损得快要脱底的布鞋,鞋尖正对着陈默的头顶,轻轻地、有节奏地……晃动着。
如同一条风干、等待被啄食的腊肉。
陈默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巨大的恐怖攫住了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死死盯着那条悬垂的腿,眼角的余光瞥见梁上更深邃的阴影里,似乎还有其他模糊的、如同破布口袋般垂挂的轮廓。
幽绿的灯光剧烈地摇曳着,祠堂里回荡着地底传来的沉闷撞击和他自己狂乱的心跳。
“哐当!”
一声巨响。
并非来自地底,而是来自陈默怀中。
那个被他紧紧抱在胸前的沉重铜匣,猛地一震,似乎里面的东西被祠堂里弥漫的疯狂和绝望彻底惊醒,正积蓄着力量,要破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