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整个人顺着冰冷坚硬的神龛底座,软软地滑跌下去。
膝盖重重磕在布满灰尘的冰冷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瘫坐在地,双手徒劳地想要掩住自己凌乱敞开的衣襟,手指却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连布料的边缘都抓握不住。
她只能徒然地抬起头,失焦的瞳孔里,映着门口那盏如同招魂幡般的惨白灯笼,还有灯笼后面,刘德海那张在光影中扭曲变形的、如同恶鬼罗刹的脸孔。
李炎依旧挡在她身前,像一堵沉默而紧绷的石墙。
他的右手还僵在空无一物的腰间,方才抓空的姿势凝固在那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的白。
他的侧脸线条在摇曳的灯光下绷得如同刀削斧劈,下颌骨咬得死紧,腮边的肌肉在不易察觉地微微抽搐。
那双平素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是计划被打断的暴怒,是身份暴露的惊悸,是面对绝境时孤狼般的凶狠,但最深最沉处,却是一抹无法掩饰的、近乎绝望的冰冷。
他死死盯着门口那个佝偻的身影,眼神锐利得如同淬了毒的匕首。
然而,刘德海浑浊的目光,却只在他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老太监的嘴角,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
他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玩味的、慢条斯理的残忍,缓缓地、极其清晰地,再次落回到李炎的腰间。
那件赤色的肚兜,依旧顽强地挂在那里。
随着李炎因极度愤怒和紧张而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它还在晃荡。
每一次晃动,那对金线鸳鸯都像在无声地尖叫,在惨白的光线下,刺眼得如同地狱的印记。
刘德海提着灯笼的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那盏散发着不祥白光的灯笼,被他微微举高了一些,光线直直地投射过来,精准地笼罩住李炎的腰腹以下,将那抹赤红映照得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然后,他那张干瘪的嘴唇,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发出,但那无声的口型,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孙答应和李炎的心上——“好……一……对……野……鸳……鸯……”做完这个口型,刘德海浑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