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姐王姐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给主播刷礼物,我天天吃泡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吃羊肉米饭的土拨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给主播陈曜刷礼物,我顿顿泡面省下饭钱。同事笑我追星脑残,房东催租时我摸出全是零钱的钱包。直到晕倒送医,医生看着营养不良的报告单直摇头。出院那天我咬牙买了最贵的礼物去见面会。排了三小时队终于轮到我,陈曜眼皮都没抬:“礼物放旁边,下一位。”——————————红烧牛肉面的气味第一次让我感到反胃。那股浓烈到几乎能糊住喉咙的廉价香料味,顽固地盘踞在我狭小的出租屋里,像一层油腻的、擦不掉的膜,紧紧裹住了所有空气。我坐在唯一一张吱呀作响的折叠椅上,面前是那个印着卡通熊的塑料碗——它陪伴我的时间,大概比任何一件家具都久。碗里剩下的面汤已经半凉,浑浊的汤面上漂浮着几点可疑的、凝固的油星,几根软塌塌、吸饱了汤汁的面条纠缠在碗底。窗外是城市沉入黑夜...
《为了给主播刷礼物,我天天吃泡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为了给主播陈曜刷礼物,我顿顿泡面省下饭钱。
同事笑我追星脑残,房东催租时我摸出全是零钱的钱包。
直到晕倒送医,医生看着营养不良的报告单直摇头。
出院那天我咬牙买了最贵的礼物去见面会。
排了三小时队终于轮到我,陈曜眼皮都没抬:“礼物放旁边,下一位。”
——————————红烧牛肉面的气味第一次让我感到反胃。
那股浓烈到几乎能糊住喉咙的廉价香料味,顽固地盘踞在我狭小的出租屋里,像一层油腻的、擦不掉的膜,紧紧裹住了所有空气。
我坐在唯一一张吱呀作响的折叠椅上,面前是那个印着卡通熊的塑料碗——它陪伴我的时间,大概比任何一件家具都久。
碗里剩下的面汤已经半凉,浑浊的汤面上漂浮着几点可疑的、凝固的油星,几根软塌塌、吸饱了汤汁的面条纠缠在碗底。
窗外是城市沉入黑夜的喧嚣,霓虹的光怪陆离偶尔会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墙壁上投下短暂又虚幻的光斑。
屋内却只有电脑屏幕是唯一的光源,幽幽地亮着,映着我有些发青的脸。
屏幕上,陈曜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他正抱着吉他,指尖拨动琴弦,流淌出的旋律舒缓而深情。
他微微侧着头,眼神温柔地望向镜头,仿佛隔着冰冷的屏幕,只专注地看着我一人。
“谢谢小雨送的‘星星’!
爱你哟!”
他对着麦克风轻笑了一下,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今晚大家都很热情呢。
再唱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送给大家,特别是我们一直陪伴的小雨,你就是我的那颗星啊。”
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松开,血液瞬间涌上脸颊,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和滚烫。
屏幕上,“小雨的星星”的特效动画正在公屏上缓慢旋转,发出廉价却炫目的光芒。
为了这颗虚拟的、价值十块钱的“星星”,我刚刚咽下了今天第三顿泡面。
胃里沉甸甸的,又空落落的,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顶在那里。
可这点微不足道的不适,在陈曜那句“爱你哟”和“我的那颗星”面前,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近乎窒息的满足感冲刷得无影无踪。
指尖残留着泡面碗油腻的触感,我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曜
曜加油!
永远支持你!”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屏幕上又飞过几条更显眼、更昂贵的礼物特效——“银河战舰”、“宇宙之心”,带着其他粉丝的名字。
那点刚刚升起的满足感,立刻被汹涌而来的羞赧和焦虑压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腿上的旧钱包,它瘪瘪的,里面躺着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十块钱的星星,太渺小了。
必须再多一点。
再多一点,他才会看到我,才会记住我。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抓起桌上那袋吃了一半的干面饼,用力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
干涩粗糙的碎屑刮擦着喉咙,我用力咀嚼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
胃部的轻微抽搐被一种近乎自虐的决心取代。
明天,明天再省一顿,只吃两包泡面,就能刷一个“月亮”了。
办公室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吹得我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用力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略显单薄的旧开衫,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午饭时间,格子间里弥漫开各种食物的香气——外卖送来的黄焖鸡米饭浓郁的酱香、隔壁李姐自带饭盒里红烧排骨的甜腻、还有新来的实习生小张手里捧着的那杯星巴克拿铁,醇厚的咖啡奶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每一种味道都像一只无形的手,蛮横地撩拨着我空空如也的胃袋,引发一阵更加强烈的收缩。
我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印着卡通熊的塑料碗,撕开一袋最便宜的原味泡面。
滚烫的开水注入,廉价的、带着浓重味精味的水汽猛地蒸腾起来,瞬间盖过了办公室里那些诱人的香气。
这气味太过熟悉,熟悉到几乎成了我身上无法摆脱的烙印。
“哟,小雨,又吃‘康师傅’啊?”
对面工位的王姐探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惊讶和某种优越感的笑,目光在我碗里那团开始软化的面饼上扫来扫去,“你这都连吃快一个月了吧?
年轻人,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老这么对付可不行。”
我低着头,用附赠的塑料小叉子搅动着碗里的面条,试图让它们快点散开,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方便。”
“方便是方便,”王姐拖长了调子,身体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椅
背发出轻微的呻吟,“可也得对自己好点不是?
你看你这脸色,蜡黄蜡黄的。
是不是把钱都贡献给你手机里那个‘曜曜’了?”
她说到“曜曜”两个字时,语气刻意地夸张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旁边的李姐也加入进来,一边用勺子优雅地舀着饭盒里的排骨,一边接口道:“可不是嘛,小雨,追星也得有个度。
那些主播啊,屏幕里看着光鲜,谁知道背后什么样?
你省吃俭用的,人家一顿饭可能就是你一个月工资,值得吗?”
她说话间,一块油亮的排骨肉在她唇齿间消失。
叉子戳在面条上,有点硬。
胃里空空的感觉变成了尖锐的酸楚,直往上顶。
我握着叉子的手指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
屏幕里陈曜温柔专注的眼神,他低沉地说“小雨是我的星星”时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值得吗?
她们懂什么?
她们只看到冰冷的屏幕,看不到屏幕背后那个人传递过来的、独一无二的温暖和慰藉。
那是我在疲惫生活里唯一能抓住的光。
“陈曜不一样,”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执拗,像在捍卫某种不可侵犯的东西,“他很真诚的。”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王姐和李姐带着明显不赞同和一丝怜悯的脸,还有旁边几个年轻同事偷偷交换的眼神,那里面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疏离。
她们不会理解,陈曜的歌,他深夜直播时分享的那些人生感悟,是如何在我加班到深夜、独自回到冰冷出租屋时,支撑着我熬过那些难捱的时刻。
“真诚?”
王姐嗤笑一声,摇摇头,不再看我,转而和李姐讨论起新开的网红餐厅,语气轻松又带着对生活的满足感。
我低下头,看着碗里糊成一团、颜色寡淡的面条,那点执拗的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周围食物的香气再次霸道地侵占感官,胃部的空虚感变成了一种尖锐的、带着恐慌的抽搐。
我拿起叉子,近乎麻木地把面条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
口腔里弥漫开的只有单调的咸味和防腐剂的气息。
值得。
我在心里默默地、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为了他的一句“谢谢小雨”,为了能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一点点微小的痕迹,都值得。
手指在桌
下,悄悄点开了手机屏幕上陈曜直播间的图标,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胃里的绞痛似乎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那是我为自己构筑的、对抗整个冰冷现实的精神堡垒。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滞涩的摩擦声。
推开出租屋那扇薄薄的铁皮门,一股混合着灰尘、旧家具和泡面残留气味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刚迈进屋,还没来得及开灯,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楼道拐角的阴影里挪了出来,堵在了门口。
“小林,回来啦?”
房东张叔那张总是挂着油汗的脸出现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穿着件洗得发黄的背心,腆着微凸的肚子,手里习惯性地夹着根快燃尽的烟。
他站在门口,没让开的意思,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肩上那个磨破了边角的旧帆布包上。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月初刚交过房租,他这架势……“张叔…”我低声打了个招呼,嗓子有点发干,侧着身子想从他旁边挤过去,“今天有点累,我先…诶,别急嘛小林。”
张叔粗壮的手臂一抬,不轻不重地拦了一下,脸上堆起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这样,我那儿子,你也知道,下个月结婚,要装修新房。
叔手头一下子紧得很。”
他深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灰白的烟雾,那烟雾在昏暗的楼道里弥漫开,带着呛人的劣质烟草味,“你看,这季度的房租…能不能…提前点?
就这个月底吧?
帮叔周转周转?”
月底?
现在才月中!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钱包里那点可怜的零钱,是我用泡面硬生生从牙缝里抠出来,准备攒着给陈曜冲“粉丝榜”前十的。
“张叔,这…月初不是刚交过吗?”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合同上写的是下个月十号…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张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烟灰簌簌地掉在地上,“谁家还没个急事儿?
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叔平时也没催过你吧?
这次是真有难处!”
他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带着不容商量的压迫感,“月底!
就这个月
底!
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楼道里声控灯的光线昏黄惨淡,映着张叔那张不耐烦的脸,和他身后出租屋门缝里透出的、属于我的那份寒酸。
我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帆布包的带子深深勒进掌心,带来一阵钝痛。
陈曜直播间里那些流光溢彩的礼物特效,他温柔的笑脸,还有那句让我心跳加速的“爱你哟”,此刻都变得遥远而模糊,被眼前这堵油腻而现实的墙撞得粉碎。
“……行。”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费了很大劲才挤出这个字。
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张叔脸上的不耐烦瞬间被一种得逞的、混合着轻蔑的满意取代。
“这就对了嘛!
小林还是懂事的!
月底啊,别忘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小,然后叼着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下了楼。
“砰”的一声,我几乎是撞上了出租屋的门。
后背抵着冰凉粗糙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下去。
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泡面残余的气味似乎更浓了,令人窒息。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带着一种被反复捶打的闷痛。
积蓄了多日的委屈、焦虑、被生活步步紧逼的无力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防线。
我颤抖着手,几乎是粗暴地从帆布包里掏出那个破旧的钱包。
它软塌塌的,像一块用旧了的抹布。
拉开拉链,里面的内容一览无余——几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几张一元的,还有几个五毛和一毛的硬币,散乱地躺在夹层里。
最大面额是一张二十的。
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是我用无数顿泡面换来的“积蓄”。
我把它摊开放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几张可怜的纸币和几个硬币,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那么卑微、那么刺眼。
就是为了攒这些钱,为了能在陈曜的直播间里,让那个虚拟的ID“小雨”在短暂的礼物特效中被人看见,为了能换来他一句可能转头就忘的感谢。
我啃着最便宜的干面饼,省掉早餐,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顶着寒风走四十分钟回家……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视线迅速模糊。
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溢出来,可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
咸涩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摊
开的钱包上,在那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迹。
空荡荡的胃袋传来一阵剧烈的、刀绞般的抽痛,混合着心底那巨大的空洞和羞耻感,几乎要将我整个人撕裂。
地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子侵入身体,和那无处宣泄的委屈一起,把我牢牢钉在原地。
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像一个冰冷的茧,而我,是那只被困在茧里,被自己吐出的廉价丝线越缠越紧的、绝望的虫。
复印机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嗡鸣,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在喘息。
一张张带着油墨温热的文件从出口滑出来,堆叠在托盘上。
办公室里空调的冷风依旧强劲,吹得我裸露的脖颈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灰色的地毯上切割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栅。
空气里飘浮着纸粉和一种属于办公空间的、特有的沉闷气味。
我站在巨大的复印机旁,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待印文件。
眼前的景物毫无征兆地开始晃动、旋转,仿佛被人用力摇晃的镜头。
复印机嗡嗡的噪音忽远忽近,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冰冷的细汗,手脚却像浸在冰水里,迅速失去知觉。
“王姐,这份…合同…”我试图开口,声音却微弱得如同蚊蚋,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从空荡荡的胃里翻涌上来,直冲喉咙口。
视野里的光栅扭曲、变形,最后彻底被一片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吞噬。
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
膝盖一软,沉重的复印纸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脱,雪片般哗啦啦散落一地。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我似乎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模糊而惊恐的尖叫,还有重物坠地的闷响——那大概是我自己倒下的声音。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碎片,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浮起。
首先感知到的是一种弥漫全身的、深入骨髓的虚弱感,仿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被抽走了所有力量。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巨石,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刺眼的白光瞬间扎了进来,带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而刺激的气味。
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悬挂着的点滴瓶
,还有连接在我手背上的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缓慢地注入我的血管。
“醒了?
感觉怎么样?”
一个温和但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站在床边。
她手里拿着一个夹着几张纸的硬板夹,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锐利,正仔细地打量着我。
她的胸牌上写着:刘敏,主任医师。
“我……”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发出嘶哑的气音。
头依然昏沉得厉害,四肢软绵绵的,胃里空得发慌,却又隐隐作痛。
“林小雨,对吧?”
刘医生翻看着手里的报告单,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纹,“你在办公室晕倒了,同事送你来的。
急性低血糖引发的晕厥。”
她的语气陈述着事实,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似乎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里面被掏空的一切。
“给你做了几项基本检查。”
她停顿了一下,将手里的报告单朝我这边倾斜了一点,指尖点在上面几行数据上。
我看不清那些具体的数字和术语,只能看到她指尖落下的地方,那些线条在代表正常范围的区间之外,以一种触目惊心的姿态跌落下去。
“血色素低得厉害,血清总蛋白、白蛋白水平都远低于正常值下限,”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砸在我心口,“典型的、严重的营养不良。”
她抬起眼,目光直直地刺向我,带着一种混合了职业性审视和某种难以理解的困惑,“小姑娘,你才多大?
二十几岁吧?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长期节食?
还是有什么消化吸收的问题没查出来?”
“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脸颊火烧火燎,巨大的羞愧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能说什么?
说我把钱都省下来,为了给一个可能连我名字都记不住的网络主播刷虚拟的礼物?
为了换他一句轻飘飘的“谢谢”?
刘医生那洞悉一切的目光让我无所遁形,仿佛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
我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恨不得整个人缩进这雪白的被子里消失掉。
刘医生看着我骤然涨红又迅速褪去血色的脸,以及我躲闪的眼神
,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着沉重的无奈和一种近乎悲悯的意味。
她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我心上。
“年轻,不是挥霍身体的资本。”
她放下报告单,语气变得严肃,“这次是低血糖晕倒,送来得还算及时。
再这样下去,你的脏器功能都会出大问题。
身体垮了,你拿什么去拼你想要的?”
她指了指旁边的输液瓶,“葡萄糖和电解质,先给你补充一下。
出院后,必须立刻调整饮食结构!
高蛋白,高维生素,规律进食!
定期复查血常规和生化指标!”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听到了吗?
这不是小事。”
我像鸵鸟一样,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和枕套上残留的漂白粉味道,闷闷地“嗯”了一声。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迅速洇湿了枕头的一小片。
身体深处传来的那种极度的虚弱感,还有刘医生那沉重叹息和锐利目光带来的巨大压力,都清晰地提醒着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付出,在冰冷的医学报告单面前,显得如此愚蠢和不堪一击。
这具被泡面掏空的身体,像一面破败的旗帜,宣告着我所有“牺牲”的彻底破产。
那曾经支撑着我的、关于陈曜的虚幻光芒,在这一刻,彻底黯淡了下去。
出租屋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
我靠在门板上,手里紧紧捏着一张薄薄的出院证明和几张医嘱单。
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泡面味似乎淡了一些,却又顽固地萦绕在角落里,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身体依旧沉重,像灌满了铅,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虚弱的神经。
刘医生那句“严重的营养不良”和那个沉重的摇头,像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反复灼烧着残留的羞耻和恐慌。
然而,另一种更尖锐、更迫切的东西,却在虚弱和羞耻的灰烬下顽强地冒出头来,疯狂地滋长——一个执拗的念头:必须去见他。
必须亲眼看到陈曜,那个在我无数个孤独冰冷的夜晚,用歌声和笑容照亮屏幕的人。
仿佛只有见到他真实的样子,触碰到他真实的存在,才能证明我付出的一切并非毫无意义,才能填补此刻内心
那个巨大的、被现实狠狠撕裂的窟窿。
我知道他明天在市中心最大的购物中心有粉丝见面会。
那是他第一次举办线下活动。
消息在粉丝群里早已炸开了锅,一票难求。
拖着依旧无力的双腿,我挪到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放着的旧手机屏幕暗着。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足所有的勇气去面对一场审判,拿起手机,解锁。
屏幕亮起的光芒刺得眼睛有些发酸。
我点开那个熟悉的、带着金色音符图标的粉丝群APP。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群里的消息像瀑布一样刷新着,几乎全是关于明天见面会的讨论。
“曜曜线下首秀!
姐妹们准备好尖叫吧!”
“抢到内场票的姐妹太幸福了!
可以近距离看曜曜神颜了!”
“听说现场有神秘礼物环节!
好期待曜曜会准备什么!”
“求一张票!
高价收!
黄牛爸爸看看我!”
“黄牛票都炒到四位数了,疯了疯了!”
“为了曜曜,吃土也值!”
“吃土也值”……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
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空泛的抽动。
我用力咬住下唇,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点开一个头像看起来很“专业”的黄牛私聊窗口,对方的名字就叫“票务通”。
“你好,陈曜明天见面会的票,还有吗?”
我飞快地打字发送。
对方几乎是秒回:“有。
内场互动区,靠前位置。
一口价,一千二。
不议价。
确定要马上转账,手慢无。”
一千二。
这个数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猛地一缩。
那是我近半个月的工资,是我省吃俭用几个月才能攒下的“巨款”。
以前,这些钱会变成直播间里炫目的礼物特效。
而现在……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
出租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车流的喧嚣隐隐传来,却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刘医生严肃的脸和冰冷的报告单在眼前交替闪过。
一千二……可以买多少顿像样的饭菜?
可以买多少件保暖的衣服?
可以……支付多久的房租?
可心底那个空洞的声音在尖叫:值得!
为了见他一面!
为了让他知道“小雨”是谁!
为了给这场荒唐的自我献祭画上一个句点!
一股近乎自毁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
手指不再犹豫,
点开了手机银行APP。
那点可怜的、原本准备用来支付月底房租和改善生活的存款余额,刺目地显示在屏幕上。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输入了那个黄牛发来的账号和“1200”这个数字。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像一声宣判。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我空洞的双眼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一千二,买一张通往虚幻神殿的门票。
身体深处那巨大的虚弱感再次袭来,混合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麻木。
明天。
我告诉自己。
一切,在明天。
正午的阳光白晃晃的,毫无遮挡地倾泻在购物中心巨大的玻璃穹顶下,将聚集在中央舞台前黑压压的人群炙烤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空气闷热粘稠,混合着汗味、香水味和各种化妆品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浑浊味道。
巨大的音响里循环播放着陈曜最火的那几首歌,震耳欲聋的电子鼓点敲打着每一根神经。
我站在队伍里,前后左右都是年轻的女孩,有些甚至穿着统一的应援服,脸上贴着亮闪闪的爱心贴纸,手里举着灯牌或印着陈曜头像的手幅。
她们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着陈曜的新造型,猜测着待会儿的互动内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而我,像个误入此地的异类。
身上是那件洗得发白、领口都有些松垮的旧T恤,下身一条同样廉价的牛仔裤。
额头上全是汗,黏住了几缕散乱的头发。
胃里空空荡荡,从早上到现在只胡乱塞了几片干面包,此刻在闷热和嘈杂中,那点面包似乎早已化成了酸水,一阵阵地翻涌着。
强烈的眩晕感时不时袭来,我只能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锐痛来维持摇摇欲坠的清醒。
队伍像一条缓慢蠕动的巨蟒,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
时间失去了意义。
双腿早已麻木,从酸胀到刺痛,再到毫无知觉。
后背的汗水浸湿了T恤,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周围的人声、音乐声都变成了模糊的、令人烦躁的背景噪音。
支撑着我的,只剩下手里那个沉甸甸、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见面会前,我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几乎是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冲进商场里最贵的一家礼品店。
导购小姐热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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