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陆振国呆立原地,脸上血色尽失、如同被抽空了灵魂般的骇然。
3 悔之噬骨冰冷的太平间里,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打在蒙着白布的推床上。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陆振国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石雕,僵立在推床前,脚下仿佛生了根。
几个小时前,手术室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抢救和沈青禾泣血的控诉,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在他脑海里反复切割。
她的嘶吼——“我的孩子呢?!”
——像魔咒一样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孩子……她真的有过他的孩子?
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他毫无所知?
巨大的谜团和迟来的、噬骨的恐慌将他紧紧缠绕。
然而,另一个声音,来自医生疲惫而沉重的宣告,彻底将他推入了深渊:“……病人沈青禾,因急性失血性休克并发多器官功能衰竭,抢救无效……于凌晨4点17分,确认死亡。
请节哀。”
死亡。
沈青禾死了。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脏上,瞬间留下一个焦黑空洞的印记。
怎么可能?
那个总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无论他怎样忽视苛责似乎都顽强存在的沈青禾,怎么会死?
就因为他逼她抽了那几袋血?
陆振国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颤抖着,几次想要揭开那层象征终结的白布,却又在即将触碰到时猛地缩回。
他不敢。
他害怕看到那张总是带着隐忍和黯淡的脸,此刻会变成毫无生气的青白。
“振国哥……”一个带着哭腔的、柔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林晚晴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过来。
她脸色依旧苍白,裹着厚厚的毯子,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轻松,甚至……一丝隐秘的快意。
她看着陆振国失魂落魄的背影,努力挤出更多泪水,声音哽咽:“姐姐她……她怎么会……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救我……”她抽泣着,扮演着无辜的受害者。
陆振国缓缓转过身。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关节生了锈。
当他的目光落在林晚晴那张精心表演着悲痛的脸上时,那里面曾经习惯性的怜惜和包容,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封的审视。
林晚晴被他这陌生而冰冷的眼神看